我结婚以后,经济拮据,曾单身南下广东,常年在工地车间干过不少重累活,很理解临时单身的工友的生理需求。
{color{}{工地车间上,女人很少,但是很多单身工友有自己的“办事”之道。}}
有一天下白班后,我看到一对男女走进一家无人售货的成人用品店,一刻钟后出来。
过了五分钟,另一个男人进去,顺脚拐到一个巷子里跟女人一起走。
这些男人找女人并不是嫖客找小姐,也不是民政局里走出来的正经夫妻,他们是临时夫妻,搭伙过日子,共同解决彼此生理需求。
“我们这些在外地打工的人,一年回去一次,第一个要保证的,就是自己的崽在十二月份左右出生,你不想想,你每年回去跟你老婆弄几次!”那些工友们跟我念叨。
“读大学跟女朋友异地恋,不就像你跟你老婆分居两地嘛……我都不能保证我老婆不找其他对象。”
他们跟我说,合法老婆和临时老婆,就像蜡烛和灯泡的关系,都能温暖人,没有蜡烛,灯泡将就一下,也可以。
甚至,我亲见,有很多40多岁三和大神忍无可忍,拉厂妹到卷帘门后偷欢,结果闹出了人命。
我十几岁时,有了自己的老婆,不过,事实上,我早早结婚,纯属意外。
2010年我十九岁,把女友林婷肚子搞大了。
“闹出人命”后,双方父母,只好给我们办了婚礼。
2011年儿子出生后,父母在老家桂林租了一个小门面卖桂林米粉和油茶,我在店里打下手,端茶送水。
我才二十出头,不想结婚以后,和父母一样过着一望到头的沉寂日子。
于是偷偷收拾,南下深圳,刚开始在深圳当过汽车维修工,还被老乡骗进传销组织,混了好久才逃出来。
最后,在三和人才市场,撬开了物流园干苦力的大门。
工资2500,但好在包吃包住。通常干到晚上2点,就会有一辆辆9米长的大挂车被绿蓬皮装好,输送全国各地。
物流园相关设施很是齐全,菜市场、学校、网吧、商场、健身中心、写字楼……南北驱车,需十分钟才能走到头。
工友们住的集体宿舍很偏,里面全是大同小异的小旅馆,夹杂着一两家洗浴按摩或者卖保健品的店。满墙悬挂的灯箱一到晚上就全亮起来了,色彩妖冶,别具风情。
我分配的集体宿舍在一家小旅馆的对面,每次去楼上厕所方便,看着对面用三合板装饰窗户的小旅馆,抽着白沙烟。
厕所木质掉皮的黄门,门前门后,都有马克笔写的歪歪扭扭地斜体字:”低价出售香烟和安全套。”
刚来的时候,我整夜整夜地失眠。
工友们晚上总会谈很多“清凉”的话题。
秀秀和老周是一对临时夫妻,夫妻俩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拉起用床单做成的帘子,围成一个床铺大小的私密空间。
只要老周的床铺,嘎吱颤动两下,一些单身工友就会嚷嚷:“老周,今天又在办事吗?”
所有人爆笑,整个宿舍,顿时充满快活的气息。
老周大吼一声:“我X你先人哟,我就放了个屁!”
工友们总觉得老周是在欲盖弥彰,但凡有一丁点响动,老周在“办事”就能做实。
那天,老周的床铺却是出奇地安静,工友们有些吃瘪,只好一起谈论女人,越讲越撒欢,甚至还有人坐了起来,描述黄段子。
作为宿舍里的唯一解决了身心需求的存在,大家自然不会放过老周:“你一个月办几次?”
老周起初并不理会,最后被问烦了,骂道:“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要是想女人去找鸡啊!”
这一骂,让单身工友们转移“战场”,大家又聊起了花场姐妹:哪里的身材好,哪条街的性价比高、服务好……还有人感慨:“要200太贵了,干3天活才能弄一次。”
直到秀秀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你们几个龟儿子,大晚上不睡觉,明天我就去告诉车间主任!”
工友们自讨没趣,宿舍这才回归平静。
只是免不了,会有几张床开始颤动,有时极其隐忍,有时又有些急促,大家心照不宣。
后面几天,大家把话题转移到老姜身上。
老姜50岁左右,大肚皮,秃顶,就喜欢对清洁的赵阿姨讲黄色段子,。
赵阿姨被撩拨烦了,时常拿着扫帚追打,把老姜逮着后,拿着扫帚拍打老姜的屁股,老姜就趁机用手揩油。
两个中年人,在厂里你追我赶,像小孩子玩闹。
老周看到后,对我说:“要不到几天,这两人就要睡到一起去。”
我没领会到老周的意思,顺势说:“睡一堆去就睡一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周白了我一眼:“两个有家室的人最后睡到一堆去了,还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沉思很久,才想明白他俩,不就是工地上最常见的临时夫妻吗?
果然,有一天傍晚,我途经水房时,正好撞见老姜和赵阿姨抱在一起。
我愣在原处,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阿姨看见我后,迅速推开老姜,拿着扫帚不自然地走开了。
老姜则对我笑了笑:“小眼镜,今天的事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呀。”
我赶紧点头跑开。后来再在厂里撞见他们,我都是绕着道走。
但他们似乎并不介意那件事,像往常一样,两人仍然当着工友们的面讲黄色段子。
晚上都在搬运,机油汗水中度过,枯燥乏味的日子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除了我,一窝蜂的中年男人摩肩擦踵,喘着伏尔加河纤夫般的气息,一件件地板,一根根钢材铝材,就被抬进货车的肚子了。
老姜工作时,特别喜欢讲黄色笑话。男人听着都十分过瘾,干活更卖力,仿佛在插科打诨中是个充满干劲的马达。
有天晚上下班回到宿舍,发现老周的床上正挤着四五个工友,嘴里还不时发出“啧啧”声,我伸进头一看,一台VCD正放着黄碟,我迅速退了出来。
我的反应,让工友们不停嚷嚷:
“哟,都是男人,小眼镜看这,还生理抗拒?”
我是工地上,唯一戴眼镜的重力,工友给我取了诨号“小眼镜”。
“小眼镜还是童子军吧?”
“我结过婚了。”
工友们双眼放光,“看不出来,你这小眼镜泡妹还有一手?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看他斯斯文文的,在俺们工地,不就像读书的大学生嘛?“
”他长得这么秀气,现在去找鸡,那些婆娘还要给他包红包吧?”
哄堂大笑。
我脸上臊红一片,憋住没有说话。大家见我不吭声,便不再理我,继续盯着电视,讨论起片中女性的身体和动作。
这时老姜走进宿舍,对老周说:“你不是有老婆吗,怎么还看这个?”说着跟着也挤了进去。
老周狠狠瞪了工友们几眼:“这帮龟儿子看我倒是紧得很。”
有两天老周没来上班,我跟工友们打听他的消息。
“他忙着给女人暖被窝呢!”众人笑声聚集像一团篝火。
原来老周搬出物流站点的集体宿舍,和秀秀同居了。
“老乡住在一起,都是为了省钱嘛。”后来老周这么跟我解释。
我记得那天是清明节,深夜回家路上,我扶着路灯,边喝啤酒,边和老周聊天,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纸钱,打火机点燃,在路灯下烧起来,对天拜一拜。
老周酒后对我诉衷肠,向我慢慢道来他这些年的经历。
他有一个品学兼优的儿子,妻子一直在家带孩子,同时照顾多病痴呆的老父。
09年的那个夏天,孩子背着妈妈约朋友去河里游泳,人刚游到河中心,脚被水草钩住,后经法医鉴定,孩子是食道被泥沙堵塞,窒息死亡。视儿子为生命的妻子,无法接受事实,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像忽隐忽现的细针扎在她的神经上,她渐渐重度精神抑郁,进了医院治疗。
起初,老周还在县城里打打散工,当当木工铁工,支付妻子的精神病院的治疗费,后来县城的工资实在是杯水车薪,就跑到深圳来捞金,供养病人。
每年清明,老周都会在出租房门前烧纸钱,祭奠先人和儿子,对着家乡的方向拜一拜。
他每个月,都会跑到邮局去寄一封钱给妻子,再写一封信捎给独自在家的老父,他老父年龄大耳背,患老年痴呆。老周通常给隔壁邻居通电话,问候老父身体情况,再捎一笔钱给邻居帮忙照顾。
谈到如何与秀秀好上时,老周难得地笑起来。
当初,他和秀秀在另外的工地,还不认识。秀秀出租屋里的电视机坏掉了,让老周过去帮忙,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之后两人开始频繁地打电话聊天,甚至盼着下班,只为要与对方聊天。双方很快了解到了彼此的不幸,老周也得知秀秀遭家暴外出打工的辛酸遭遇。
“儿子死了,都不知道为谁活着,老婆疯了,我也管不了了,我爸也傻了,我要养他,也照顾不过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现在为我自己活着吗?过好一天是一天吧?都过得不容易。”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扶着他,拍拍他的背,一口一口喝酒。
老周噤声后,嘴巴里唱着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
“胡大姐……哎……我的妻……哎……你把我比做什么人咯……”
“我把你比作牛郎,不差分毫嘛。”他忽然尖着嗓子,婉转作女音,颇有一股灵气。
“胡大姐,你是我的妻啊!啊……啊……”
在整个工地,我以为只有老周老姜这种底层重工,爱玩临时夫妻,实际上,上面的男人也很喜欢,而且玩得更是花样百出。
老板喜欢包二奶,车间主任也利用职权,跟厂妹耍耍。他们会各种巧立名目,来跟下面的厂妹谈感情。
我从没见过老板的老婆,但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老板就换了六个“二奶”。
老板的“二奶”,多是原先物流园实习的开单员,都是年轻的厂妹。
后来这些开单员,升职变成了“秘书”。
老周笑称,这些女娃娃,不过是被老板或车间主任玩弄感情,“狗屁秘书,穿成那样,不还是卖?”
老姜嘟囔:“还不如花场姑娘呢!”
工友们把老板的“二奶”称为“生活秘书”。
老板的第七位“二奶”上位后,每天她都会挽着老板的手,来到车间“视察工作”。
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对着我们工人左吆右喝,真把自己当成了女厂长。
她身材苗条,波浪卷发,脸上喷薄的胶原蛋白。
每次她从物流园的办公室,踩着轻响的高跟鞋,去水房的时候,厂里的男工友们总是在一旁吹口哨,甚至还会起哄,装着也去水房,不停地“邂逅”生活秘书。
有一天搬货时,老周和秀秀调笑了两句,还被她罚款200元。
老周气愤地喊来车间主任,主任试着帮老周说两句,结果老板来了,给两人各罚200元。
自从她来后,发工资的人就从老板变成了她。后来我到办公室去领工资时,她就坐在老板椅上,熟练地点着钞票。
轮到我时,她从一沓百元大钞中,抽出了我的工资,然后又一张张抛出,撒到地上。
我忍住怒火,弯下腰一张张捡了起来。
“会计不是说,我这月3160块吗?怎么少了60?”
她一脸不耐烦:“我现在没零钱,再说那么几块你也要?你要明白,多干活才有高工资。”
一个多月后,她和老板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办公室争吵起来,接着老板就开车把她送走了。
没过几天,老板新的“二奶”就来到了厂里。
工友们已经成了老油条,最喜欢的事,是偷懒,跑到更衣室里,和着汗味、脚臭味,抽一支烟,谈论着新来的“生活秘书”。
“哈哈,那个腚大的,看起来比之前那个秘书还带劲。”
“那个女的胸真他妈大,老板他妈的真不是东西!”
“好像比秀秀的大!”
“滚你妈的!”
更衣室和车间之间的走廊,工友们的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在工厂日复一日的禁锢下,不少人搞对象,只是为了寻求一点慰藉,抱团取暖,试图给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点乐趣,并无太多深情。
当有一天要为了生活与前途做出选择的时候,他们又会各奔东西——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感情。
工厂车间上,女人很少,但是很多单身工友有自己的“办事”之道。
我白天等挂车来时(一般早上五点开始卸货,四点半起床),多半会打瞌睡,只有她来,我才精神抖擞。
她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约莫三十上下,一双修长大腿,梨形身材,我最喜欢的是她的长发,卷得自然蓬松,斜垂右眼旁,笑起来还像一个高中生。
她一般六点半来,我到六点就没什么睡意,暗暗期待。
“晴晴姐,我帮你提菜。”
三年来,晴晴姐买菜回来的时候,我会去帮忙提菜,每天都去打招呼。
晴晴姐大专院校毕业,丈夫英年早逝。她在物流站点除了当一日三餐的厨娘领2000工资外,还会在那里当看货员赚提成,通常有2000以上,所以常常和我们待到一块离开.
一个大美女四处溜达看货,男人立在货车上搬运时,总要瞥上两眼,调笑晴晴姐两句。
我总是假装不在意地维护两句。
因为工资少,晚上精力多,我会到别的工地,临时加班,所以不能去物流站点吃饭。
因此我借机拜托她每天晚上离开的时候,帮我煮一份鱼粉,放在我自己买的保温桶里。我每个月单独给她结账。如果不当宵夜吃,就当早餐吃。
她做的鱼粉很有风味,汤汁鲜浓,有点桂林米粉的影子。但是做的时间比较久,我就在那里陪她聊天,空气里充满快活的气息。
老周常笑我:”小眼镜没有机会创造机会,大家都要学习他!”
晴晴常常拒接我每月鱼粉结账的钱,我就只好强笑说周末半天假请她吃饭,可她又没好气的说:”你有闲钱到外面吃一顿,又是少干两天活了,到我出租房里,我给你做顿好的!”
租房里摆满了瓶瓶罐罐,是调味品或家乡咸菜。我特别喜欢她跟我分享的家乡腌肉。室内昏黄并散发出一股清香味。昏暗的灯光下,墙角有两张床,用粉色帆布盖着,上面放满了生活用品,洗脸盆、毛巾等等。
我买好菜,她系着围裙给我做好菜,在桌子上一碟碟排好。油焖小龙虾,大闸蟹,鸡鸭牛鱼,或蒸或炸,或炒或煸,一一躺在桌子上。我吃着不顾是否烫嘴,使劲嚼肉。
“晴晴姐,你这手艺简直可以做厨师了。”
“秀秀之前也这么说,可惜她为了老周搬走了。这屋子一个人住,没什么意思。”
我听完怦然心动,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脱口而出:“姐,你希望有人住进来吗?”
“嗯?”
“我是说,你希望有人帮你分摊租房费嘛?”
“我……”
“晴晴,我喜欢你。”
“你这是飞蛾扑火,你不但有老婆,而且有孩子。”
“这些东西我们吃不完,叫老周、秀秀他们来,一起吃。”她拿起手机,要拨电话。
“不,我只请你吃,就我们吃,好吗?”我阻止她。我抱住她。
没想到维拉眼镜妹,晴晴姐竟然没有拒绝。
之后我们开始同居。
租的是那种仓库隔成的房间,面积比较大,有近30平方米。一个房间里,放了两张床,床跟床之间拉着一张红色床单做遮挡。
从那以后,虽然帘子一直没有拿掉,我却再也没有睡过自己那张床。
2016年六月蝉鸣喧嚣,老周向我借钱,我顿生担忧,就询问缘由。
“我闹出人命咯!”
火车路径脱轨,不小心弄出条人命,秀秀和老周发生关系保护不当,秀秀怀孕了。
秀秀检查完的当天,好巧不巧,秀秀的丈夫坐火车也来深圳打工了,他没有跟秀秀打招呼就来到了她的出租屋。
在厕所马桶旁发现了尿液,湿了他的大腿,只有男人才会站着撒尿,沾到马桶盖上。
她丈夫骂她骚,秀秀说:”你说你找女人是身体正常需求,我为啥就不可以找一男人来满足我正常的生理需求!临时夫妻,不可以吗?不可以吗?”
“呸,临时夫妻?搞破鞋就搞破鞋!还临时夫妻!我他妈才是你老公,只有我才能碰你!”
她丈夫威胁老周维拉眼镜妹,如果不给他五万块钱,就去警察局告老周强奸。
老周被吓懵了,他张皇地找工友借钱,工友家里都有难处,每个人最多借他千把块钱。有些工友发现老周这事的风险后,悄悄盘问租屋里女人的家里情况,有的人自己觉得不安全,开始悄悄搬出出租屋,或混迹于其他招散工的工地。
秀秀丈夫收到钱后,一天上午叫了一辆出租车,跑到物流业站点,用拳脚把她打进车里,不知踪迹。
老周一声不吭。我对自己隐隐也有了些担忧。
八月的一个晚上,我在吃饭,林婷突然打电话给我:”俊哥,屋里娃娃下个月要读一年级了……屋里这些天是旅游旺季,我们店里米粉卖得很好,学费不用你打工资了,不过娃娃总想你和我送他去上学……”
“你知道,别的娃娃,基本都有父母双方去送他们第一天上学的……这很有纪念意义的……”她的声音越来越酸楚,好像向我隐瞒了许多心事。
“你知道我走不开,回去试的话,可能再来就要重新找工作了。你把电话给娃娃……我安慰安慰他……”我心中愧疚。
孩子兴奋地跟我聊了一个小时,有时候我却对不上话。
我这才意识到,他的许多成长瞬间,被我忽视了。
晴晴姐问我:”娃几岁了?”
“六岁……”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孩子最重要……”
我沉默,站在她面前像一览而尽的幼稚园绘本。
“你认为,我们为什么在一起?”
“因为我们相爱。”我非常傻逼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晴晴姐嗤笑一声,喝了一口窗前的啤酒,抢过我嘴里的烟,砸吧砸吧两口。
“相爱个啥子?我从没爱过你,你就是这根蔫乐吧唧的烟,我就是这火,我们碰到一起烧得起来,没得你,我照样烧得起来。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们只是耍耍而已。”
“但是她才是你的老婆,你刚才安慰的人,才是你的崽。你不要脚和脑壳分不清。”
“我们在一起是各取所需,就像秀秀和老周一样,一个闷得慌,一个愁得慌,算啥子爱?爱个头!都是交易!”
我蔫了脑袋,像一个垂着晃荡的钟。
我躺在床上看着墙角的染灰半碎的蛛网,一只蜘蛛正重新编织它们破碎的家庭。
三天后,我收拾好行李,坐上回桂林的火车,计划长时间陪伴孩子的成长,桂林的基础设施不断完善,旅游热度越来越高,最近通了高铁。
可我知道,我终生对不起林婷,孩子,更对不起晴晴。
快到桂林的时候,晴晴给我发了两条微信。
一张图片,验孕棒,两条线,阳性。
“你闹出人命咯!"
还有一句话:放心,我今天流产了。笑脸。
我备注一句话,准备给她转给三万块钱。
却显示:你不是收款方的好友,对方需添加你为好友才能发起付款。
车里响起电子音:”桂林站,到了。”
我备注的话是:
“我们在一起是各取所需,就像秀秀和老周一样.这不是爱。”
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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