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豆,毕业于北京舞蹈学院,国家一级演员,中国舞蹈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文艺志愿者协会副主席、全国青联常委、上海歌舞团艺术总监、上海广播电视台合唱团团长。先后入选文化部优秀专家、中宣部“四个一批”人才、中组部“青年拔尖人才”,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担任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关爱儿童自闭症患者”形象大使。
光看脸,可能感觉不到,他其实已43岁。舞蹈,超越语言文字,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独特的直击人心。他在突破舞蹈的有限性,也在挑战时间的有限性,他是有限性的突破者。
责编说:《豆志飞扬》全书8万多字可浓缩为一个字,真。妻子说:特别羡慕他的单纯、无杂念,把心里的力量百分之百地给到艺术。他说:如果处处异于常人,觉得自己“艺术”了,到头来却无法做到有情有性,真诚待人,更不会去爱人,那算什么?
人到中年的上海歌舞团艺术总监黄豆豆,早已不是人们印象中那个初出茅庐的年轻舞者,虽然脸庞身姿依然年轻。
也依然率真。采访中,他在猝不及防的一个喷嚏之后,下意识脱口而出:“妈呀!”瞬间回到大男孩。
公益舞蹈专场《舞出中国风》。采访对象提供
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美感,是真吧
记者:你认为,什么样的,就可以说它是美的?
黄豆豆:从我自己感觉来讲,是真吧。这是艺术创作一直以来最基本的起评点,我想,也应该是现在时代最重要的美感、最应有的审美吧——真实,真诚,不刻意做作,不自欺也不欺人。网络技术越是空前发达,表达塑造越是空间无限,越需要时时警醒自己,越应该不断回到本真。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现在好像是一个P图时代,很多图都要去修、去做。这当然无可厚非,有时也确实需要。但从我个人来看,我觉得会有这么多的P图软件,从某个角度上,或许说明着不少人总喜欢有特别多的修饰。有的甚至大幅度失真。如果追求虚假的美,以伪饰为美,我觉得就不大好。不管是艺术创作态度,还是大众欣赏取向,真诚,都是这个时代一面“审美的镜子”吧。
记者:你从小被倒吊起来拉长身高的故事已广为人知。网上还有段励志故事,说你小学二年级时,一次文工团来慰问演出,你被打动了,于是心底暗暗发誓,长大要当一名舞蹈家。是这样吗?第一次感受舞蹈之美,成为你的“触动时刻”。
黄豆豆:其实我从小练功很苦,说实话儿时对舞蹈是不感兴趣的。所谓“触动时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原来舞蹈可以让人找到一种表达自己的方式,那要很晚了,估计是20多岁,自己第一次做编舞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才第一次感觉到,我可以通过自己编的舞蹈作品,把自己的情感和思想注入在一个作品里,去跟大家沟通、对话、交流。那是我被舞蹈打开的“幸福时刻”。
记者:跳舞的黄豆豆,编舞的黄豆豆,对舞蹈之美的体会有不同吗?
黄豆豆:跳舞和编舞,都需要由内而外;舞蹈审美舞艺吧张张,需要由表及里,两者都同时注重“视觉美感”和“心灵触动”。舞蹈之美,美在动心。也因此舞艺吧张张,要动心,创作是否真诚,就非常重要。
在编舞理念上,什么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记者:时隔18年,新版京剧《大唐贵妃》去年再次上演,献礼国庆70周年。作为舞蹈编导,你被认为“力图以新时代的审美重新演绎《大唐贵妃》”。如果说编舞者和观众在进行“美的对话”,你的对话风格是什么?
黄豆豆:对比18年前,这次等于是新版,不仅仅是重新演绎了。我主要做了当中几场舞蹈,比较重要的是唐明皇击鼓、杨贵妃舞蹈那场。我很少编纯女子的舞蹈,这次全是纯女子舞蹈,对我这样一个原来以阳刚和男子舞蹈见长的舞者来讲,是很大的挑战。
我们全体剧组首先是尊重历史。历史上有唐明皇击鼓、杨贵妃起舞这么一个记载。二是尊重前辈大师。梅兰芳先生以前在《太真外传》(原版《大唐贵妃》的改编基础之一)里,有这个“翠盘起舞”。我们很慎重地讨论后,决定按照当年梅先生“翠盘舞”这么一个形态,来发展出新版《大唐贵妃》这场舞蹈。梅先生的“翠盘舞”只留下一张照片,非常珍贵。这个舞的完整跳法,其实已无从可考。我们就根据那张照片作为基础来进行发展。梅先生当时是独舞,这次我们做了一个群舞,设计了周围所有舞蹈以西域舞蹈元素,来对话翠盘上杨贵妃的宫廷舞蹈。这也是考虑历史,希望反映唐朝文化强盛、文化交融的,一个力求舞姿曼妙、美不胜收的大唐宫廷乐舞场景吧。
记者:在舞蹈的审美理念上,什么是你绝对不能放弃的?
黄豆豆:其实我不是那种特别会用理论来总结自己的人。从我来说,我一直坚持的就是自己舞蹈里的那种中国元素。这种“中国元素”,可以是传承几百上千年的、传统的中国舞蹈元素,也可以是当今的,像我们这一代中国年轻的编舞者或舞者继承发展的。我们传承传统的舞蹈,也在跟世界舞蹈对话时,坚持着当代中国舞蹈的精神和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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