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

电话响了几声了。那声音冲撞四壁，再纷纷向我包围回来。

“最近还忙吗？”徐博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么热烈，让我对自己的犹豫和掩饰羞愧难当。

“…不忙。…你们都好吗？”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欠着身手足无措，感觉他在电话那端看着我。

“晚上出去玩？”

我不知道还能怎样拒绝，“…我还是一个人。”这根本不是什么理由，徐博一定安排好一切了。

“嘁…给你安排了，真正的美眉。”

我知道一定会是这样。“唱歌？”

“唱歌。哦，对了，那是小小同事，叫…”

我没有记下那个名字，拗口，也懒得记。

我如约赶到。

除了徐博、小小，还有三个人，一男两女。“安排”给我的那个女孩很斯文，偷偷地看我，偷偷地脸红。让我觉得很好笑。

不过，对着小小和徐博，我是真的再也笑不出来了。开始后悔赴约，后悔把自己置于这样尴尬的境地。我的心境徐博不能理解，也许小小能。

“雄艺怎么没来？”我问徐博。

“出门了。”

“他还那么忙？”

“哦…”徐博点着头，和小小翻着歌单，要点歌。

我向小小看过去，见她暧昧的眼色跨过徐博飞来，心里不自在。

徐博又喝醉了，喋喋不休，这是我早已习惯了的。

斯文女孩可能是气恼我的爱理不理，临走时坚持不用我送。最后，我和小小、徐博一起走，那三个一起。

徐博醉得厉害，小小扶不住，还是我帮她。这样的情况和一个多月前的那次一样。



二



徐博决定搬家的时候，我和雄艺也忙着找房子。从此我们将真正拥有各自的私人空间了。

有了距离，心反倒更近了。我们还是经常一起出去玩。只是小小的加入让我们多多少少有些顾忌。三个男人在一起做些不太出格的事情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有小小，我和雄艺都没有以前那么放得开。

小小是个美女，是那种会打扮、很时尚的女孩。我们带她玩，也有一种炫耀的想法。其实，她也很会玩，有时候我们都自愧不如。

最开心的是徐博，这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那次出去玩，徐博和雄艺从凌晨就开始吐，搞得包房ＤＪ小姐很不高兴。

回去的时候，小小坐在车里一言不发，我猜她也恼火。

我们一起送雄艺。等我安顿好雄艺回到车里，感觉头晕得也难受，随着车子的颠簸不小心睡着了。

下车时，小小叫我，我抓着小小的手，迷糊了半天才清醒。

架着徐博上楼、进门，把他扔到床上，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走回客厅里，小小给我拿瓶绿茶，我喝了两口，抱着它又不知不觉睡过去。

小小用湿巾为我擦脸的时候，我醒了。她冲过凉，穿着睡衣。我张着眼睛看她舞艺吧雯雯，她咬着嘴唇，没有拒绝我的目光…

就这样，在徐博和小小的家里，我和小小接吻，小小软软的在我的怀里，她的身体很美，但是我没有要她…

那天离开的时候，我头脑仍旧昏昏沉沉，凉凉的夜风一丝丝沁入我燥热的身体里，天很黑，没有星光。

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我躲着徐博和小小，连雄艺都躲，不再和他们出去玩。

徐博和雄艺找了我几次了，尤其是雄艺，他和我一样无聊，晚上的时间都是一个人打发。

我想不能再这样躲他们，在一起几年了，这样子不合情理。

可是，我忘不掉那天的事情，我怕徐博，更怕小小…



三



又一次进入徐博和小小的空间，小小又一次给我绿茶。

“对不起…”我不敢看小小，但是这句话想说很久了。说过了，心里觉得舒服很多。

小小坐下，靠我很近，我一下子僵硬，脊背挺起来…

“…”小小看我，眼睛里是暧昧。

我低下头，看手里的绿茶，“我和徐博是好朋友…”

“我也是。”

我不解，再抬头看她时，昏昏沉沉的感觉又来了。我们又接吻，她又软软的在我的怀里，她的身体很美，但是我没有要她…

我再也不敢见徐博。我在电话里告诉雄艺我要出门一段时间，可能很长。



四



世上没有比时间再快的东西，我在对昔日的怀念中一个人孤独着，时时竟还会不经意地想起小小。

我在等待，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雯雯。

雯雯是个很特别的女孩，温婉可人，似细水，有时也带一丝忧郁，却没有多愁善感的柔弱。

我和雯雯在一起很开心，吃饭、看电影、逛街。我为自己能够落入这样的俗套里感到满足。

“想什么呢？”雯雯的样子很可爱，长发垂到了一边。

“想几个好朋友…”我收回了思绪。

“？”雯雯的脸上挂上一个大问号。

“我偷了他的东西…”

“偷？”雯雯诧异，但没有吃惊。

“我偷了他（她）的心…”我做出玩笑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说的“他（她）”是谁。

“…”

第一次拥着雯雯，怀里的她软软的，我突然恍恍惚惚感觉她变成了小小，这吓了我一跳。

其实，雯雯和小小是有很大不同的。雯雯似水，小小是火。雯雯是柔情的，小小是野性的。这种比较开始于和雯雯第一次接吻，这种比较的开始让小小一次一次清晰地回到我心中。

和雄艺通电话的时候，雯雯正入迷地读一本口袋书。

“你回来了吧？”雄艺似乎有些情绪。

“回来了…”我无奈，只有这样答他。

转眼几个月时间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看着沙发里的雯雯，我决定不再躲避了。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雄艺问我。

“不是。”雯雯轻巧地翻一页书，姿势很美。我笑了。

“什么时候？都不告诉我们…”明显地不快。

“刚刚一个多月…你呢？”我解释，并把话题推回他身上，想让它淹没那不快。

“我不是跟你说过？！”

我想起来，最后一次和小小不久，雄艺来过电话，找我去玩，要介绍他女朋友给我们认识。那时候我告诉雄艺我要出门一段时间，而且那天就是出发的日子。

我急忙掩饰，“我知道。我是问你最近怎么样？”

“很好啊…”雄艺开始兴奋起来，约我去玩，说这一次大家都要带女朋友，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我答应他，想到这也许是我们新的开始，也从内心里高兴。

我把雯雯揽进怀里，告诉她约好了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唱歌。雯雯说那天没有时间，没办法来，说可以提前一天陪我过两人世界。我很惋惜，但是这次真的不能再缺席了。最后，我说动了雯雯答应那天抽一点时间来一会儿，喝两杯就走。



五



在我为能够重新回到朋友们中间开心的时候，接到了小小的电话。

小小告诉我，她要离开徐博。她说我们的聚会是她最后一次和徐博一起，她知道我会去，问我还会和她一起送徐博回家吗？

小小是坚决的，我听得出来。

再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我的心乱了。我不知道应该和她说什么，吞吞吐吐地讲了雯雯的事，小小很认真地听着。

最后，小小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她。我楞在那里，因为我从没想过小小会问我这个问题。

沉默，但是时间很短暂。想到了雯雯舞艺吧雯雯，我狠狠地答她，“没有。”

小小说，“你会后悔。”



六



饭局在一家东北菜馆的二楼。这家菜馆客人很多，很热闹。

大半年没有聚过，我和雄艺、徐博竟然有了生疏的感觉，但是彼此还是在很热烈地响应着对方。

小小坐在斜对面徐博的旁边，我向她看过去，她也在看我。我急忙躲开了。

我给雯雯打电话，想告诉她地点，问她什么时候能过来。

电话还没有拨通，对面的雄艺起身向楼梯口招手，大家都看过去，我也转回头。

楼梯口一个被雄艺唤做“雯雯”的女孩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她很漂亮，是我正爱恋着的美丽，我猛回过头看向小小。

突然间，我感觉周围的人几乎全都变得陌生了，除了小小，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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