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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洗青竹【太白歇 三】

断更很久,经常被催,深感惭愧【假的】。

以后尽量定期更新。

非暴力催更群:【】。来鞭策我吧。

张锦岚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准备开门,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我来我来!】吓了一跳,刚转头,便看到宁不言跟贼一般冲到自己前面开了门,之后朝自己傻乐一声,拿着抹布把门里里外外擦了个遍。

张锦岚有点错愕,回头看到大家都已经起了,便说了一声:【我去买些早点】,又听到宁不言喊道:【我来我来!】,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宁不言从另外一张被擦得发亮的桌子上捧来一堆热腾腾的包子:【趁热乎,你们快点吃,锅里的稀饭应该差不多煮好了,我去端上来。】说罢,又风风火火地跑向厨房。

张锦岚看向寒洗,寒洗像是知道他心思一般直接说道:【可以吃,没毒。】

整个白天,宁不言除了中午吃饭基本上就没歇过,得亏上午没什么人喝酒,不然纵使宁不言再年轻舞艺吧青竹,也得累趴下。

虎清竹知道宁不言这是向自己表明他很勤快,怕被自己赶走,倒也心疼,曾几次叫他休憩一会儿,但都无果,干脆不再阻拦,让宁不言心安一些也是好的。

而除了忙里忙外的宁不言,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疑点颇多的巫马相如的儿子,昨日说要前来收取保护费的,巫马庭风。

直至宁不言点亮了店内大大小小的灯笼,都没见到巫马庭风的影子,却是等来了宣德县另外一股势力,军队。

宣德县设了一支十五人的军队,领头的是八品司阶,许如清。

华朝各个地方的军队和衙门之间的关系皆是颇为紧张,衙门理论上是该地的最高级别,统领军队,但是军队方面自然不甘愿被一群书生指手画脚,因此几百年来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巧妙地达成了一种相互制衡的关系。

而这正是开代先帝赵匡胤想要的——这种斗争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会造成内耗,但却是将大权牢牢掌握在历代皇帝手中,所以这种斗争历朝历代都没消失过,皇帝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事情闹大的时候再根据形势打板子。

而在宣德县,这种情况更为复杂。

八品司阶许如清,是五品校尉许水来的长女,也是华朝边防王牌军【破阵子】一品郎将许云长的亲侄女。

华朝的女将领屈指可数,许如清便是这凤毛麟角中的一员。

除了自己显赫的背景,许如清能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成为跨马扬枪的女将领,更多是因为她自己的努力。

师承自己的亲叔叔,十五岁便通读【吴子】、【六韬】、【太白阴经】,不事女红,从小舞枪弄棒,一身许家枪法虽比不上江湖高手,但寻常匪贼根本近不了她身。并且性格不似普通大家闺秀般扭扭捏捏,在军队这种一股子汗臭味的地方丝毫没有格格不入,反而在父亲军中甚至是【破阵子】中与士兵打成一团。

这般名将之后却不摆任何架子已经让人称赞,再加上还是个女儿身,许如清在士兵中有着极好的口碑,家中长辈也是青睐有加,有意培养她成为华朝军队中的萧绰,因此在她的桃李之年把她安排到这宣德县当一名八品司阶,以为历练。

一般来说,这般身份寻常刺史都是不敢得罪的,更不用说区区八品丞令了。然而这巫马相如倒是不卑不亢,却是从来没有做过讨好许如清的事,除了有阎王府三管家在背后撑腰,这个巫马相如的脾气倒也古怪的很,据说当年阎王爷曾在三管家的念叨下亲自来宣德县看看这个小丞令,巫马相如也是有礼有节,并没有因为阎王爷的身份而乱了方寸或是上赶子拍马屁,更是与阎王爷秉烛夜谈,第二天阎王爷走的时候啧啧称赞。

因此,常有人议论,大智若愚巫马相如,生了个不成器的巫马庭风。

几乎整个华朝都知道,许云长和阎巨鹿,是死对头。

也曾有人将阎万象、阎巨鹿二人对比为巫马父子,皆是老子厉害,儿子不争气,然而许云长在任何场合说的任何关于阎巨鹿的话中,却从来没有贬低过阎巨鹿不学无术荒淫无度,只是说,阎巨鹿配不上今天的位置,耐人寻味。

而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阎万象,便是当年【破阵子】中的一员,且正是因为阎万象,【破阵子】才成为了华朝边防的王牌军。

每一个普通士兵,都以加入【破阵子】为目标;每一个【破阵子】的人,都以穿上前胸一个【破】字、后背一个【阵】字的军服为荣。

在这小小的宣德县中,一个是许云长的亲侄女的司阶,一个是跟阎巨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丞令,很多人都等着看好戏,然而两年过去,两股势力却一直相安无事,风平浪静,着实出人意料。

对于这么一个女中豪杰,虎清竹他们当然知晓,当看到十几个官兵一同进来,也就看到了大名鼎鼎的许如清。

虎清竹按下拔腿就要过去的宁不言,自己亲自走到了他们跟前,对着许如清不卑不亢道:【请问许司阶和兄弟们要点什么?】

许如清也没抬头,径自说道:【每人一斤牛肉,一坛金陵春…你们这有金陵春么?】

【有的有的,恰好我们这的账房喜欢喝金陵春,所以也存了不少,请稍等。】

虎清竹离去之后,许如清缓缓转过头,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虎清竹的背影,眼神闪烁。

士兵本身就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再加上喝了酒,一时间人声鼎沸,脏话连篇,很多酒客难以忍受纷纷离去,新来的人看到这架势也不敢进来,于是整个酒馆就只剩下这两桌旁若无人的士兵。

虽然士兵们训练有素比寻常官府捕快强上很多,但以寒洗和张锦岚的身手,赶他们出去也只是活动手脚的事,不过在虎清竹的授意下,仍表现得像是普通人一般,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期间虎清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寒洗耳边嘱咐几句,寒洗应允出门,一盏茶的功夫便折回,与虎清竹耳语,后者点点头。许如清看在眼里,也没细想。

菜尽酒消,许如清又要了一些牛肉和金陵春,一直喝到深夜,虎清竹让刘子休带着宁不言先行回房休息,自己和寒洗与张锦岚继续耗着。

许如清虽是女儿身,但酒量却丝毫不逊于男人,与两桌汉子推杯换盏完全不落下风。

终于,醉醺醺的士兵渐渐散去,到最后竟然只剩许如清一人自斟自饮。

虎清竹清了清嗓子,缓步走到许如清旁,恭敬道:【许司阶喝多了,需要我差人送你回去歇息么?】

许如清突然抬头直视虎清竹,眸中不仅没有一点醉意,反而清冽如溪,并有一丝咄咄逼人的态势。

虎清竹稍有愣神,却也在片刻间恢复清明,对视许如清,眼神中却不带任何锋芒,波澜不惊。

二人对视良久,张锦岚已经将手放在了柜台后的刀把上,寒洗双袖各藏五把银针,整间酒馆的气氛隐隐剑拔弩张,一言不合便要刀光剑影一般。

终于,许如清眼中的逼人之态慢慢缓和下来,她浅笑一声,转头喝完杯中酒,摩挲着酒杯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表现得怕一点呢?我可是八品司阶啊,而你只是普通酒馆掌柜,只要我想,你在宣德县根本不能立足,你是知道的啊。】

对于许如清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张锦岚和寒洗也是疑惑相看,却没有放松丝毫戒备。

虎清竹却是直接坐在了许如清的侧边,方才平静如水的眼中,反而精光暗动:【早闻许司阶巾帼英雄,治兵有方,从未曾惊扰百姓,往常与士兵喝酒皆是在家中或是寻一僻静之所,断不会如今日一般,扰我馆中酒客,因此,许司阶今日是有备而来,此乃其一。其二,许司阶没有理由独自喝到最后,所以实是屏退士兵,好询我你想知道的事情。而我之所以敢不去刻意装成普通百姓,一来许司阶已经知道此处的不寻常,再隐瞒反而显得小气了,二来许司阶如此大费周章带一帮士兵来掩人耳目,再一个个遣去,自然也是没有加害于我的想法了。】

说着,虎清竹在许如清玩味的目光中起身,轻轻将门关好,上锁,回头站在她的面前,以俯视的姿态看着许如清:【退一步说,即使许司阶有害我的想法,那么现在,也晚了。】

谁知许如清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不是仰天大笑,却也丝毫不掩嘴,一边笑一边斟酒舞艺吧青竹,一口喝完,喝完接着笑,而虎清竹也不急不躁,就站在旁边,静静看着失态的许如清。

许如清喘着粗气缓缓停下,转脸看着虎清竹,脸上笑意盎然:【烛掌柜啊烛掌柜,本来我觉着你挺有脑子也挺有魄力的,已经知道了我是有备而来,还不去掩饰,光是这两点就非常人可比。但是你现在以为把门关上就吃定我了?烛掌柜,你就不能多动下脑子吗?我是谁?我是一品郎将许如长的亲侄女啊!你觉得我叔叔就这么放心让我独自来这边历练吗?你到底是聪明的呢,还是傻呢?你信不信只要我现在摔碎这个杯子,你们三个加上楼上的那一老一少,今夜全死在这里?】虽然这番话戾气很重,但许如清却没有丝毫杀气,此刻的她并不像是一个注定要在将来驰骋疆场的女将领,却是像一个嗔怪弟弟的姐姐。

虎清竹却没有这般轻松,他死死盯着不知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前来的许如清,语气冷冽道:【不信】。

许如清看着虎清竹的表情,不似是开玩笑,而寒洗和张锦岚也已经走过来,一人守在门旁,一人站在自己身后。

许如清终于收起了调笑,看了看寒洗和张锦岚,对虎清竹道:【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对我,烛倾,我终究还是低看你了一眼】。

虎清竹反而一脸轻松地重新坐在许如清的身边,吊儿郎当地凑到许如清的脸前:【所以,请问许司阶,今天来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如清虽是女儿身,但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不知道曾与多少满身臭汗的士兵勾肩搭背,从未有过任何不适。

所以当虎清竹凑到跟前的时候,许如清并没有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闪开,反而纹丝不动地看着虎清竹,正欲答话,但是当她看见神态纨绔的虎清竹的眼神中竟同时有着坚毅、不安和杀气三种情绪时,竟一时语塞。

她稍稍愣神,抿了抿嘴,不再看虎清竹。

而许如清的这个反应也出乎虎清竹的意料,他未及细想,便听许如清说道:【按理说,这宣德县的一座寻常酒馆是不值得让我放在心上的,但是昨日竟是同时有两拨人出现在你这酒馆中,我想这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便稍稍打探一下,才知道你们是从外地前来,并且这个酒馆只开了半月。一间只开了半月的新馆子,就能引得那些人在同一日出现在这里,想来必有些蹊跷之处,放心不下,便前来探看。】

【那敢问许司阶,探出点什么来了?】

许如清缓缓看向虎清竹,道:【探出了你烛掌柜,不是一般人。】

【哦?】

【我大摇大摆来你处吃酒,有意无意赶走了你许多客人,以你此时的依仗,怕是我跟那些兄弟们加起来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但你隐忍如常人。然而方才我突然直视你,依照你的计划,应该是不敢与我对视才对,但你并没有装作畏缩。想必一开始你的确想糊弄过去,而后来察觉到我是有备而来,于是大大方方干脆不再遮遮掩掩,倒也不拖泥带水,省去了很多场面话。而现在,你们干脆把我给围上了,在明知道我的身份的情况下。这份胆识,若不是傻子,那便……】

说着,许如清手指轻轻叩击桌面,眉头稍蹙。

【若是在等你两个暗探,就算了罢。】寒洗轻声道。

然而这句力道如蚊的话,却是终于让许如清失了方寸。

这两名暗探是许云长亲自从【破阵子】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一男一女,男名崔嵬,女名青鸟。二人皆是轻功了得,善跟踪,精情报,通暗杀。

许如清是许氏家族重点培养的后辈,因此许云长派此二人贴身保护,宣德县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二人都是了如指掌。不说别的,赵广亲女赵沾雨,别提寻常百姓,普通官宦何能认得?怕是从赵广进入宣德县的那日起,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监视了。

而就是这么出类拔萃的两个暗探,却被这个叫做寒洗的人,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揪出并妥当处理,江湖人士当真如此可怕?

如今,失了依仗,又身陷囹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怕是今日死在这酒馆中也无人知晓了。许如清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太过自信,遣去士兵独自待在这,也后悔自己多管闲事,这酒馆招来再多的人,又与她何干?!

虽然自己来者不善,但眼前这三人一个比一个狠,特别是这个叫做烛倾的掌柜,年纪轻轻,城府极深,看上去笑容和善,却是个敢鱼死网破的主。

许如清虽是从小便在军中长大,吃了不少苦却也都是皮肉之苦,何曾像现在一般,心里的那点小伎俩被人一眼看穿,自己的生死全在别人的一念之间?如果她今日真的死在这里,父母怎么办?叔伯怎么办?兄弟怎么办?那些期望又怎么办?

悔恨、绝望、委屈,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涌上心头,终是让这个注定要跨马扬枪驰骋沙场的女将领,在这个小小的宣德县内,一间普通的酒馆中,伏在案上,嚎啕大哭。

而这下,轮到虎清竹三人失了方寸了。

再强调一遍。

非暴力催更群:【】。来鞭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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