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味亭外,牡丹换了套素净的衣服直奔世子府而去。
“哟!当舞妓还能出来散步?”录世金观察了她许久,今日看她竟换了身装扮,从风味亭里出来了!心中就愈发觉得有趣,便在不远处一路尾随。这一跟可不要紧,竟鬼使神差的绕到了自家府邸的正门口。
“她来这作甚?”录世金心中疑惑不解。
“官爷可否行个方便,通报一下,小女子今日是来找世子的。”
世子府的侍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大喝一声:“世子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滚!”这人本就生得高大魁梧,这一声吆喝,险些把闽梓的魂儿吓散了。
“官爷,小女子找世子有要事!请通报一下!”
“听、不、明、白、话、吗?滚!”侍卫一字一顿,声音如炸雷一般,无丝毫商量的余地。
闽梓这次出来可是抱着必死之心要手刃录世金,传闻录世金最喜混迹在烟柳之地,闽梓料定此人必是色胚一个,只要色诱他,必定有机会置他于死地!可这侍卫甚是难缠,今日如果见不到录世金,七日之后怕是机会渺茫。闽梓见状想要硬闯,可面前这侍卫哪会怜惜美人,一掌她就飞了出去。闽梓自幼习武,规避这等风险轻而易举,可她却不作挣扎,只希望能把这事情闹得再大点。
一位男子欺负一女子本身就不在理,而这女子恰好又身在世子府正门口,闽梓在赌!赌他录世金要不要这脸面!
天有不测风云,三米本不远,却未随她的意。在她腾空而起时,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抱住了她。二人的衣摆随风飘起,落地后闽梓侧身看过去,那人恰巧也在看他,他生的极好看,一双瑞凤眼加一对浓眉,笑起来彬彬有礼。一套绘着青竹的白色圆领长衫,显得他更是儒雅之极。闽梓断定这么瘦弱的身体必是一文弱书生,当下心中更是恼怒不已,这小子来凑什么热闹?净帮倒忙!当即冷着脸说道:“你不好好在家里读书,跑这来呈什么英雄?”录世金此刻心中一串问号?读书?我为何要在家中读书?和闽梓的恼怒不同,侍卫看见这位白衣少年后立即恭敬起来,“世”字刚出口,录世金一记冷眼便扫射过去,侍卫立马收了声。
闽梓闻声回头,望着侍卫道:“官爷刚刚说了什么?可否通报一下,小女子真的找世子有要事!”
侍卫望着闽梓无奈道:“世子今日不在府内,姑娘切勿叨扰了,快些回吧”。
“官爷,我…呃…你….你干嘛!我和官爷说话呢!….官爷!”闽梓欲争辩,白衣少年再次伸出了那双多管闲事的大手,一手拽着她往后拖,另一手捂着她的嘴。看她挣扎的紧,白衣少年在她耳边小声道:“世子今日不在府内,想知道他在哪,就跟我走。”这下她没在挣扎,乖乖被拽着走出数米远,一路走到第二条街才停下。
刚停下来,闽梓就甩开了他的手连忙揉了揉被这白衣少年拽得生疼的胳膊,没好气的说:“世子在哪?”
白衣少年着着她突得笑了起来,他的笑犹如晴空白云通透明亮,她却没半分闲情逸致来欣赏。
“世子在哪?!”闽梓又说了一遍。
白衣少年耸了一下肩膀说:“我不知道”。
他可真欠揍啊!这光天化日之下,我竟被一文弱书生给诓骗了去!真是丢人至极!
闽梓气的真想手撕了他!转念一想,今日是来办大事的,可别误了时辰,当下就想着重回世子府继续等待时机。
见女子要走,录世金急了:“哎!这位姑娘别走啊舞艺吧青竹,萍水相逢,我可救了你一命,我虽不愿你以身相许,可呈一句谢谢总归可以吧?”
闽梓不料这白衣少年看着儒雅的很,说起话来竟跟个登徒子似的,当下更没好脸,脚下没停只干脆利落抛给他二字:“谢了。”
白衣少年紧跟在她身后,两步并作一步,冲到她面前严肃的说:“听说世子是在战场上一路杀着人长大的,性子十分暴躁易怒,常人都不敢接近,姑娘莫去犯险了。”
“不管他什么性格,怎么长大的,我今日都要见他一面!”
“姑娘你这么着急见世子,有何要紧的事儿?如此要紧事儿,应该去见神武皇帝呀!”白衣裳年眨着大眼无辜地说着。
以我的身手,手刃世子仅三分胜算。宫内高手无数,殿前行刺录庆之怕是一分胜算都没有。闽梓想到这儿更加坚定手刃录世金的想法了,思绪还在神游,这边就胡乱说着想打发了这碍事儿的少年:“我爱慕世子,打算毛遂自荐。不行吗?”
这回答让面前的少年一阵哆嗦,忽又变得激动起来。
“你当真爱慕世子?”白衣少年认真的问道。
“我说你这书呆子,怎么那么多废话?你是我家什么人?我为何事事都要与你说?”闽梓更恼了。
“姑娘莫生气,我只是觉得诧异。这洛阳城内谁人不知世子嗜血暴戾,常常出入烟柳之地。我看姑娘你精明伶俐,又长得这么一副好皮相。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为何偏偏爱慕他呢?”
“这世间人人生活各不相同,喜好秉性也不相同。而我偏偏就喜欢这一款,没有理由,就是喜欢。”闽梓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的说着,声音不大录世金却听得真真切切。
“姑娘,好生霸道!”白衣裳年笑着说道,这次的笑不是文人的儒雅,而是直达眼底的触动。
“你这书生,莫不是读书读傻了,我和你并不相熟,你莫要缠着我了。”
“姑娘,切莫犯险了。想要见世子还有其他法子呀。这法子好用的紧,想法子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白衣少年眨巴眨巴大眼。
“你?”闽梓看着他眉毛一皱,就差把我不相信写在脸上了。
“你可别又诓骗了我,你一文弱书生,有什么法子见得到世子?”闽梓十分不信。
“人不可貌相,姑娘一口一个文弱书生,可我也是从小在战场厮杀着长大的,恰好又入在世子帐下,姑娘舍我可真是舍近求远啊。”
闽梓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又想了想今日自己在世子府门前蹲了大半天却也是毫无胜算,天也不早了眼看着就要回风味亭准备今晚的舞艺了,眼下实在没更好的法子,心里想着且再信他一回!
“行,我就在信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闽梓问道。
白衣男子一边比划着舞艺吧青竹,一边说:“张十四。十是十,四是四,十四是十四,就是这个十四”。
“知道了。”闽梓听着他的介绍立马回了一记白眼,当下急着要回风味亭,冲他摆了个手又回了句:“三日内风味亭里等我,如若不来,我便再不信你。”
“姑娘,还没说你的名字呢!”张十四追问道。
闽梓没回头,只抛了二字:“牡丹。”
录世金看着女子越来越小的身影,忽得又笑了起来。
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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