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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面舞者曾明:用舞蹈书写生命华章

曾明像一个“双面人”。

生活中他属于典型的内向型人格,慢热,没有多大的表现欲望,是个羞涩内敛的大男孩;可一旦登上舞台,斑斓旖旎的灯光下,曾明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舞蹈仿佛赋予他崭新的生命——光彩夺目,挥洒张扬,极富爆发性和表现力。

舞蹈于他,是一种表达。

舞台上,曾明从不给自己设限。

一位成熟的演员大多能够驾驭不同类型的人物角色,作为一名舞蹈演员,曾明同样希望自己的舞蹈演绎是多变的、有突破性的。

▲曾明,青年舞蹈家,中国东方歌舞团首席演员,国家一级演员。从艺25年,除了成名作《酒狂》之外,他还在《十里红妆》《追寻香格里拉》《天路》《泥人的事》《兰花花》《海河红帆》《不落的太阳》等近二十部舞剧中,塑造过形形色色的人物角色,甚至自编自演了舞剧《悟空》。

▲曾明和刘芳接受《文化十分》采访

撰文 | 梁珊珊

“进入角色”

4月26日晚,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大剧场。

一束追光打下来,曾明出现在舞台上一方两米多的高台上,音乐起,曾明用力张开双臂,霎时间黄土飞扬,刻有“中国”二字的何尊鼎腾空而出。

配合着大气磅礴的3D多媒体视频技术国色优舞,曾明进入角色,翩跹起舞……这是《美丽中国》的首演。

▲曾明在《美丽中国》中的演出剧照

《美丽中国》是东方歌舞团献礼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大型音舞诗画舞台作品。演出从周、秦、汉、唐的历代礼仪风范、国韵奇珍中萃取艺术灵感,用歌舞表演将楚辞、《诗经》、《乐府》、律诗、宋词等灿烂的文化珍宝展现在观众面前。

作为东方歌舞团首席演员,曾明揽下这场演出的重头戏——几大版块中间的串场情景表演,每场有两分多钟。他扮演一个生活在当下的现代人,穿越到周、秦、汉、唐四朝,亲身感受中国鼎盛时期的历史文化。

虽然有丰富的舞台表演经验,但对于这个看似很简单的角色,曾明也琢磨了很久:“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悠久历史,气势浩荡,我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站在那儿仰望呢?”“如果我在中间没有把这个角色塑造好的话,很可能会直接影响到观众对下一段表演的观感,代入感没那么强。”

他翻出一些历史书籍阅读,去博物馆看展,对着镜子再三揣摩,慢慢寻找状态。直到他再凝视一件文物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在倾听,好像它在试图跟我对话,或者是想把我带到属于它的那个世界里面”。

▲曾明家中书架一隅

可要进入这种状态,曾明还面临另一道难关——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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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丽中国》的演出中,他要在高两米多,宽窄一米的台子上跳上跳下,并如履平地般流畅自然地完成动作。这对曾明而言,有很大的心理障碍。尤其是第一次站上那个高台,“我心里特别慌,不敢动,就害怕自己会掉下来”,加之有几场表演还要怀抱古琴或拿扇子作道具,他无法做到全情投入。

唯一的办法是反复练习。

“跳的时候视线尽量平视吧,或者只看脚底,不往台下看。”曾明不断进行自我心理暗示,同时也加紧训练:“光跳这个高台大概就练了两天,先要轻盈地跳上去,不能有任何的响声,然后再自然地跳下来,马上进入接下来的互动。”

▲曾明在排练《美丽中国》的舞蹈

一次次踮起脚尖、挥舞双臂,起起落落,当所有的动作熟稔于心,曾明也逐渐适应了脚下的高台,变得收放自如起来。

学舞25年,曾明的舞蹈技术已愈发娴熟,如今的他更愿意在塑造人物的细节和“内心戏”上下功夫,“首先自己要完完全全沉浸在里面”。

他认为好的角色塑造是“身心合一”的体验,从未知到感知再到认知,最后升华到物我两忘的境界(觉知)。在完成每个角色的创作中,曾明都用心去体会,用心去感知,用心去舞蹈。

他很享受在不同人物角色之间变换。从舞蹈走入他生命的那一刻起,那个原本木讷的自己就慢慢被打开。

他是《酒狂》中狂放不羁的魏晋文人,是《十里红妆·女儿梦》里有闯劲儿又专情的“阿甬”,是《天路》中憨傻可爱的弟弟索朗,是《兰花花》中敢爱敢恨的“杨五娃”,是《泥人的事》里善良憨厚的手艺人小五……每个角色的诠释都带有他独特的个性印记。

舞势随风散复收。舞台上的曾明,像风一样自由,无拘无束。舞台和舞蹈,无疑是曾明内在感受和情绪表达不可或缺的一道出口。

其实曾明最开始走入大众视野,是在2013年央视春晚一个歌曲节目《甲板上的马头琴》。作为领舞,他因充沛的情感、丰富的表情、极具张力的肢体语言及恰当的“走位”,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个节目中曾明出镜的视频截图被网友争相转发

舞台上他的风头差点盖过主唱王宏伟,被网友誉为“抢镜王”“表情帝”,并迅速在网络走红。节目中他扮演的蒙古族青年巴特尔有幸入伍,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中的一员。一名青年人实现军人梦的喜悦、热情和荣誉感,被曾明用“无声的语言”演绎得淋漓尽致。

“每个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所以舞蹈演员首先要进入角色,感动了自己才能感动观众。”曾明说。

他强调舞蹈中人、情、心的高度统一,因对塑造的人物倾注了过多的情感,曾明坦言经常会把自己“跳哭了”。

在舞剧《兰花花》中,曾明饰演杨五娃,看到心爱的恋人兰花花误食毒馍而亡。杨五娃悲痛欲绝,他给恋人披戴上红盖头,搂着她的遗体与自己对拜成亲……

▲舞剧《兰花花》中曾明饰演的“杨五娃”痛失恋人

无论是排练还是正式演出,每次跳到这一段曾明都哭得满脸是泪,“情绪很长时间都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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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鸟先飞”

曾明在《美丽中国》排演期间,《文化十分》记者多次前去探班。几个月来国色优舞,无论是在排练室,还是返回家中,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排练。这样的生活节奏他早已习以为常。

最近,东方歌舞团一年一度的演员考核又开始了。鉴于曾明的年龄和资历,团里领导批准他可以免考,但他很坚持:“我想参加。”

曾明直言,舞蹈是一件偷不了懒的事:“一天不练功,可能只有你自己知道;两天不练,老师就知道了;要是三天不练,那台下的观众可能就知道了,做不了假。”虽然曾明从不抱怨苦,却打心底里舍不得日后让自己的孩子走上专业舞蹈表演的道路,因为“太残酷了”。

对于一名舞者而言,软开度的训练相当重要。所以,我们看到随时随地都在压腿、拉伸的曾明,在排练厅,在化妆间,在健身房,在家里的客厅,在下榻的酒店,甚至在一张张旅行照定格的瞬间。“练功已经成为我的生活习惯了,一天不练身上就特别难受。”曾明笑着说。

他自认为不是“天赋型”的舞蹈演员,而是后天勤奋型的。“我身高只有1米77,我经常调侃自己,这个头在东方歌舞团说白了就是‘三级残疾’。而且我的四肢不够长,人长得也没那么帅,身体天生也不软,都是后来生压出来的。”曾明毫不避讳自身的短处:“我会通过别的方式,找到自己独特的一面,把短处尽量弥补起来。”

“笨鸟先飞”是曾明的人生信条。当别人休息的时候,他还待在练功房;身体哪部分柔韧性不够,就天天耗那儿跟自己较劲;哪段表演中动作、节奏不到位,就拉着老师多学多问;欣赏别人跳得好,就反复琢磨到底好在哪儿,自己能不能做到……曾明觉得,有时候先天条件太好,反而会让人缺乏紧迫感。

其实曾明最初接触舞蹈,是因为儿时体弱多病。在艺校学习的姐姐提议让弟弟去学舞蹈,因为“跳舞的男孩子不仅身体素质好,气质也好”。

▲儿时的曾明

对小曾明来说,能够离家去外面过集体生活是一件格外新奇的事。彼时舞蹈在他的印象里,“就是随便蹦一蹦就可以了”。

他想象不到练舞会这么苦:“起初我的腿一放在高一点的地方就疼得不行了。”

曾明的叔叔是当地剧团的团长,为了帮曾明考艺校,他每天早晨6点钟把侄子叫起来,拉到操场上去练基本功。回到家里,继续在爸妈的协助下练。每天练功时间都不少于八个钟头。他一边压腿,一边疼得哇哇大哭。有时候疼得不想学了,但咬咬牙又挺过来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叔叔教导曾明的这句话,曾明一直记在心底。有一次,母亲在一旁看儿子练得那么痛苦,心疼地直掉眼泪。

“孩子,要不咱别学舞蹈了吧,太苦了。”

“妈,你放心,我能坚持,你再用力帮我掰一下。”

那一年,曾明只有10岁。

在学舞蹈的同龄人中,曾明起步相对较晚。可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沉默、内向、不起眼的孩子,硬是凭着一股子韧劲和不怕吃苦的意志力考上了当地艺校。

▲右三为曾明

五年艺校生活是曾明学舞蹈真正的启蒙阶段,他给自己立下目标:考上北京舞蹈学院最难考的一个系——中国古典舞系。为此,他投入了比其他人多十倍、甚至百倍的精力强化训练。可事与愿违,第一次考试曾明落榜了。

这份打击他仍记忆犹新:“有一个星期没缓过来,对自己的未来没有想法,感觉人生跌到了谷底。”

不久之后,转机来了。由于曾明考试时的表现得到评委的认可,现任北京舞蹈学校的副院长王伟老师破格让曾明在北京舞蹈学院表演班大专班跟班半年学习,来年再战,这让曾明重新燃起希望。

之后,北京舞蹈学院出现了这样一个身影:一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每条腿上绑着一个两斤重的沙袋,从教学楼的一层跳到七层,每天来回十趟;跳完再到操场上踢至少两百下腿,雷打不动……

半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待到第二年艺考,曾明不负众望以第一名的成绩高居一榜榜首。时至今日,曾明还经常回想起这段经历自我激励,只要肯付出就会有收获。

曾明在北京舞蹈学院学习的四年,每日都是三点一线——排练厅、教室、宿舍,“除了跳舞就是跳舞,周六日也是,很充实”。因为热爱,他不曾觉得枯燥,每一年他的专业成绩都是全班第一名。2006年,他代表北京舞蹈学院参加了第八届“桃李杯”舞蹈比赛,并获古典舞青年A组铜奖。

“我有很多可能性”

初次见到曾明,他身上穿了一件贴满徽章的潮牌牛仔衣。这样时尚的装扮与我想象中的古典舞者不同。“我的内心是很灿烂的。”曾明笑着回应。

大学毕业后,曾明考入中国东方歌舞团,这是一个全新的舞蹈世界。

“东方在我心中是特别神圣的地方,我爸妈经常说,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如果能看上一场东方歌舞团的演出,那是一件特别激动、特别幸福的事。”曾明说。

东方歌舞团起初是由周总理和陈毅倡导创立,一直是中国与国外歌舞艺术交流的桥梁。歌舞团涵盖的舞种很多元,以亚非拉为主,包括印度舞、非洲舞、踢踏舞、缅甸舞,以及中国的古典舞、民间舞、民族舞等等。

▲曾明家中置物架上装满各种舞种的光碟

在此之前,曾明一直苦练古典舞。他介绍,古典舞对舞者的训练是综合性的,这为他日后接触更多舞种,丰富自身的舞蹈语汇打下扎实的基础。“古典舞讲究身韵、精气神,它是训练与创作、表演相互统一的舞蹈审美体系。”他说。

▲古典舞独舞《酒狂》是曾明学生时代的作品,曾摘得第四届CCTV电视舞蹈大赛的最佳演员表演奖。

加入东方歌舞团后,曾明的视野愈发开阔,多年来他已经参演了近二十部舞剧,十余部舞蹈诗作品。

妻子刘芳也是一名出色的青年舞蹈家,出演过《大梦敦煌》《鄂尔多斯婚礼》《北京人》等多部舞剧作品。她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舞蹈学院,后考取解放军艺术学院硕士,现在军艺任教。对舞蹈的痴迷和热爱让她与曾明走到一起,两人经常在舞技上彼此切磋,共同进步,是圈里令人羡慕的模范夫妻。“我在舞蹈事业上取得的一点小小成绩,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我的爱人。”曾明说。

▲2017年,曾明和刘芳双双获得“北京舞蹈大赛30年最受欢迎男子青年舞蹈家”、“北京舞蹈大赛30年最受欢迎女子青年舞蹈家”荣誉称号。

看着曾明一路走来的成就,刘芳一脸的崇拜和骄傲:“曾明是没有边框、没有符号限定的,他什么舞都能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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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芳的鼓舞下,2014年,曾明参加了一档名为《中国好舞蹈》的综艺节目,现场演绎舞蹈《我心中的她》,这是他专门为刘芳创作的。

▲曾明参加《中国好舞蹈》,朴实的舞蹈打动现场评委

“这支舞偏现代,很直接、很简单地表达出我内心对刘芳的爱,没有那么多花哨。但它也不全是现代舞,里面也有古典舞的痕迹,包括它的气息和韵律,以及古典舞的基本技能等等。”曾明说。

除了现代舞,曾明在舞剧《兰花花》中尝试了具有陕北风情的民间舞,在舞剧《天路》中跳起了藏族的民族舞蹈,舞剧《海河红帆》中他又挑战了芭蕾舞和国标舞……

▲曾明在舞剧《兰花花》中饰演杨五娃

▲曾明在舞剧《天路》中饰演弟弟索朗

▲曾明(右)在舞剧《海河红帆》中饰演张金辉

一次次突破,也是一次次历练和成长:“我觉得一个作品不分舞种,只要舞者能把它们融会贯通,最终让观众分不清舞种却依然被打动了,才是最高级的。”

作为一个国家级歌舞团,东方歌舞团致力于将中国传统民族民间歌舞艺术和表现现代中国人民生活的音乐舞蹈作品介绍给国内外观众,同时把外国健康优秀的歌舞艺术介绍给中国人民。这不仅让曾明有更多机会与国际上的舞者交流、切磋,同时也激发了一名中国舞者的使命感。

2017年,东方歌舞团推出大型舞蹈《国色》赴北美巡演,这是一场原汁原味的“中国风”视觉盛宴。曾明随团在国外演出了一个月之久。

▲曾明在《国色》中的演出剧照

他印象深刻的一场演出是在洛杉矶,很多观众观演结束后不舍离去,表演团队反反复复谢幕了十次。

在后台,很多观众跑来跟演员交流、合影,有几位还是东方歌舞团的老前辈。多年未回国,再次看到歌舞团带来的极具中国传统文化底蕴的演出,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

另有一位外国观众是东方歌舞团的忠实粉丝,他手里拿着一个本子,满满的都是歌舞团演员的签名和合影,以及歌舞团赴北美演出的所有演出票。

每次遇到这种情景,曾明作为一名中国舞者的自豪感就会油然而生。他说:“我希望以后能多创作一些带有中国传统文化印记的作品;或者跟更多的艺术家同台,包括书法家、声乐家、民族音乐演奏家等,一同把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带到国际舞台上去。”

“舞痴”的坚守

80岁的陈爱莲,60多岁的杨丽萍,40多岁的黄豆豆……曾明数着依然活跃在舞坛跳舞的前辈,述说着自己对舞蹈的执着:“虽然有人说跳舞是‘吃青春饭’的,但我从来没有觉得到了什么年龄之后,就必须从台前转到幕后。”

▲2014年,曾明在马年春晚《万马奔腾》领舞,后台遇见杨丽萍

35岁,对曾明而言,是一名舞者思想上刚刚趋于成熟的年纪。只要他还跳得动,只要还有人喜欢看他跳,他就会选择坚守。

回首往昔,那些曾与曾明一同在北舞排练室挥洒汗水的同班同学,如今只有曾明一人还站在舞台上。

为延长自己的舞蹈生命,曾明的自我保护意识也格外地强。从艺以来他几乎未受过伤,直到去年排练舞剧《天路》。(目前舞剧《天路》正在国家大剧院演出)

“我在排练的时候,跟舞伴没有配合好,手直直地杵在地上了,就听见左手中指骨头‘嘎嘎’两声。”医生诊断,手指骨折,至少需要休养四个月。曾明一听,眼泪差点流出来:“我是一名舞蹈演员,我现在还在排练,耽搁一天我都跟不上了啊!”

在外地的刘芳得知曾明受伤的消息,在电话那头心疼得哭起来。曾明一个人回到家,盯着自己打着钢板的手指,思前想后,冷静地拿起手机给导演发了条信息:“我的手没事,明天准时到排练厅。”

舞剧的排练和演出很顺利,可曾明的手指却有些畸形了,“这根手指已经不能完全弯下来了”。对比很多舞者惨重的受伤经历,曾明觉得根本不值一提:“这对我跳舞没多大妨碍。有这样的经历我觉得挺好,可以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护好自己。”

生活中的曾明是个十足的“舞痴”。

每次有新的舞剧作品排练,他便一连三四个月在排练厅度过。刘芳说,即便是在吃饭甚至临睡觉前,他也会盯着手机反复回看自己的排练录像;家里的电视机一般不开,如果打开,也一定是曾明又在播放录像。

▲性格开朗外向的刘芳,是曾明生命中的一道阳光(舞蹈伉俪的专属拍照日常)

“舞蹈已经流淌在我的血液里面了。”曾明坦言,他的生活中,舞蹈无处不在、如影随形。除了日常排练、演出,闲时偶尔和爱人出去放松一下,脑海里仍会时不时蹦出一个念头:该回去练功了;无意间听到一段令人陶醉的音乐,就感觉要跳起舞来;不经意瞥见一个画面,就会突然冒出一个舞蹈创作上的灵感。

“他对舞蹈事业的那种专注和敬业,也一直感染着我。”刘芳说。

除了跳舞,曾明还考取了解放军艺术学院研究生舞蹈系编导专业。在2016年国家大剧院“中国舞蹈十二天”的舞台上,曾明小试牛刀,与刘芳携手制作团队共同打造了一部现代舞剧《悟空》。

▲曾明和爱人刘芳共同出演舞剧《悟空》,曾明说:“借这部作品我们想传递的思想就是人要懂得感恩,不要为了名和利,忘记你身边的亲情、友情和爱情。”

这一次,曾明既是舞蹈演员,又是编导,他终于可以将自己内心的想法付诸实践,这是他舞蹈生涯中又一次蜕变。他说:“《悟空》中有大量的中国元素,希望未来我们能把它带到国际的舞台上,让更多人了解中国故事和文化。”

▲曾明和妻子刘芳共同创作舞剧《悟空》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尼采的这句话也是曾明的内心写照。

舞蹈中最重要的,就是感受生命的存在。

相伴二十余年,舞蹈已经深深印刻进曾明的生命轨迹里。

他说:“十岁与她相识,十五岁与她相知,十八岁与她相恋。二十二岁毕业于北京舞蹈学院那年,我决定就这样与她牵手一生。那些日日夜夜的相伴,月月年年的守候,我们一起走来。舞蹈于我,是影子、是恋人,更是知己,是活着时头上悬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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