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替代周星驰的至尊宝,也无人再能演出朱茵的紫霞仙子,《大话西游》中的至尊宝和紫霞就像里程碑一样刻在一代人的心中,不可磨灭,无法撼动。
每当卢冠廷的《一生所爱》音乐响起,那一曲飘飘渺渺的唱词总能撩拨的心绪为之起伏,所谓经典就是历久弥新。抛开情怀,不论是后来刘镇伟亲自执导的大话3,还是周星驰的西游降魔或伏妖,都是无法与最早的两部《大话西游》相提并论的。
当刘镇伟还是技安(当初的笔名)的时候,将现世的爱情编写入神话故事,在无厘头的背后揭示着爱情哲学,就像自己在影片中所饰演的山贼葡萄,与至尊宝争论爱一个人到底需不需要理由。
很多时候在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便已经盖棺定论,即便是飞蛾扑火的结局也让人执迷不悟。《大话西游》在神话的依托下,无数次的时光穿梭,轮回转世无非是要告诉我们已做过的选择、既成的事实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写的,至尊宝纵使再回去千万次也是徒劳,月光宝盒总是落入他人之手实则暗示了其希望的渺茫和不可能性,也正如一生所爱中所写“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大话西游》中谁又何尝不是痴男怨女?白晶晶也好,紫霞、至尊宝也罢九舞妖白晶晶,都在爱情的漩涡里来回浮沉,所谓“不开心,长生不死也没用;开心,就算只能活几天也足够”。生又何哀死又何苦,所谓爱恨不过一己执念。唐僧看似啰啰嗦嗦,烦人又滑稽,但却是里面看得最为透彻的人。在徒弟来解救之时,却不愿离开,就如他所言“外面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大一点的监狱”,取经路上不同心协力被妖魔所阻是这样,感情中又何尝不是呢,心中有枷锁到哪里都是牢笼。
当观世音对孙悟空托世讲出“孙悟空,当年你罪恶滔天,希望你今生会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只要你肯自愿带上金刚圈,肯改过自新,你就可以变回法力无边的齐天大圣。到时候你就要负起取西经的重任,把历史重改,不过从此人间一切与你无关,再不能有半点情欲,半点留恋,要全心皈依我佛”,这就好似你我在人生中终要面临的艰难抉择,在那一刻我会为之震颤,汗毛竖起,坐立难安,焦急难捱的不是至尊宝而是我自己。
白晶晶和紫霞虽然一个妖一个仙,但都是极为真诚善良的女子,在爱情上都追寻自己内心,不委曲求全,白晶晶是“如果不能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就算让我做玉皇大帝也不会开心”,在知道至尊宝最爱的人是紫霞后甘愿无声的离开;紫霞是“谁能将我的紫青宝剑拔出鞘便是我的如意郎君”,这原本就是建立在不分高低贵贱、地位尊卑基础上的最为纯粹的爱,甚至不包含至尊宝与白晶晶之间的肉欲。就算被欺骗过、被外界阻碍也要至死不渝。紫霞的爱就是不需要理由又不计后果的爱。
再讲至尊宝,在他内心深处也早已被紫霞感动,只是理性让他不愿承认。可就当转世的菩提老祖质问他“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的时候,他的争辩却也显得无力起来,此时的至尊宝其实也已经没有理由的爱上了紫霞仙子。
至尊宝兜兜转转都要找到白晶晶,为了得到月光宝盒对紫霞说了那段经典的谎言“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九舞妖白晶晶,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然而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迎娶白晶晶的那一刻,白晶晶离开了,在至尊宝的心中她得到了答案,看到紫霞留下的泪水,她明白了至尊宝已经爱上了紫霞,只是理智让他不愿承认那个在梦中无数次呼唤的名字。
渐渐地,至尊宝成长了,就像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他终于承认了心底对紫霞的那份爱,但是若要拯救爱人却要永远的失去她。为了救紫霞,为了化解人世间的仇恨,他就必须戴上金箍,变成盖世英雄,代价便是抛下人世间的情欲。学会用心眼去看世界的至尊宝也终于在戴上金箍前的那一刻吐露出心中积郁已久的情感,依旧是在紫霞面前撒的那段谎,然而此时此刻却成了真,成了无法回头的痛,成了心头永远拔不掉的刺。
当至尊宝变成了孙悟空,身披铠甲,踏着七彩祥云去与牛魔王决战的一刻,紫霞就像当初,至尊宝拔出紫青宝剑认定他是意中人一样,实现了自己期许的“理想”,果然意中人踩着七色云彩来娶自己。只不过变成盖世英雄的至尊宝已不得已放下七情六欲。
紫霞执迷,不肯相信至尊宝会抛下自己,在捡到孙悟空掉落的金铃后愈加笃定自己的信念,却难逃为保护意中人而牺牲自己的宿命。当牛魔王的刀戟刺向紫霞的那一刻,在听到紫霞奄奄一息感叹道“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的那一刻,那个跋扈又桀骜不驯的孙悟空还是变回了至尊宝,金箍愈来愈紧,终究难掩对紫霞的爱。我想此刻,若紫霞看到也可以心满意足了罢,虽然二人再也无法成为眷侣,终日厮守,可是爱就在那里,再也不会被外界任何力量牵制,也无需理性来刻意掩饰,它可以长长久久被后世颂扬。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孙悟空一行踏上西天取经之路,还是在那个城楼,孙悟空将自己灵魂附在夕阳武士的身上,还了紫霞一个拖欠已久的吻,同时也解开了自己心头千缠万绕的结。
《大话西游》虽然是一个悲剧,但我却喜欢这结果,因为它的深刻,因为它的隽永,也因为它的忧伤。有些时候得到与拥有也意味着失去,倘若至尊宝真的与紫霞走到一起,谁又能料想他们会不会产生争执,会不会携手到老。相反的,此时的放手却将这份爱书写成了永恒,长到比一万年还要久。这也许就是喜剧演到极致的样子吧!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也许还会放开紫霞的手。“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有时候选择放开才能够拥有。经历了尘世爱恨,孙悟空也悟出此中真意,再次踏上取经之路,此番修行必将是一次新的成长与重生。
《一生所爱》完美的诠释了人世间的爱情,“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亲近,或许应该相信是缘分。” 歌声响起,你我其实都还是最初那个天真的年轻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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