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夏日的冰淇淋甜筒吗?想象一下,上大下小的圆锥体,给它上面的那一头左右两边各接上一只大爪子,再给甜筒的上面放上一个像长着大嘴还会喷火的畸形大脑袋,再把锥尖插在一块圆板上面,最后用实体火焰把这个丑陋不堪的模型实体化起来。
这鬼东西差不多就长这样。
与咒法系和死灵系相比,元素系以伤害性能量法术见长,从元素位面召唤某种特定元素仆从的法术不是没有,但那肯定是比较靠后的课程,复杂程度可能还在火球术后面。即使是一开始就学习如何召唤与控制异界生物、循环渐进的咒法师,都可能会因为一次不谨慎的召唤把命丢掉,就连正式的死灵法师,可能都会因为唤醒的行尸失控而深受其害,而一个从来没有真正实验过如何与召唤生物沟通、如何安抚它们与如何指挥它们战斗、并且还没有完全掌握召唤法术的新手元素师,第一次召唤就试图召唤脾气最为火爆的火元素生物,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罪魁祸首在完成召唤仪式的那一刻就已经双眼翻白昏过去了,显然即便有魔法道具的加持,受到的魔法反噬与魔力透支也相当严重。没有了施法者的持续魔力供给,这只火元素大概只能存在不到半个小时,但是施法者昏迷太快,导致这只元素生物完全没能受到任何束缚与指令,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十几或者几十分钟里,这只怒火冲天的火元素可以肆无忌惮的大闹一场了。
如果现在从天花板上俯视常青树法力专修学院一楼大厅的话,可以看到一个由三层颜色构成的同心圆——黑压压的外圈是人头,中圈的白色是被有意空出来的决斗场地,内圈的橘红色则是火元素生物和它从元素界带来的火焰。看着元素系的巴泽尔同学软软倒地口吐白沫,狂暴的元素生物虎视眈眈,大家一时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场地中央元素怪跟阿瑟同学大眼对小眼。
即使是低阶的元素怪也是有着一定的智力的,人人都呆滞的一动不动让它也有些迷惑,一时还来不及发难,看样子如果沉默继续下去的话,很可能这只元素怪会跟我们一起发个十几分钟的呆,然后就被到点的召唤法术踢回元素界去了,只可惜,在人群的静滞持续了大概半分钟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
只见一个站在内圈的法师观众站直了身,大喊了一声:“好!”还拍了两下巴掌。我整个人都傻掉了,他觉得自己在做什么?
也许这名热心人只是觉得这个法术真好看,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好;也可能是他想打破两名参赛选手之间尴尬的沉默,毕竟,元素师本人是倒下了,他的召唤生物可还生龙活虎着,决斗还没结束呢!但是看起来,同样反应过来的火元素可不打算领情。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元素生物立刻找到了发泄怒火的靶子——随着它丑陋大嘴的喷吐,两倍于燃烧之手射程与覆盖范围的炽热火焰瞬间将热心的喝彩者和他旁边好几个观众变成了火人,肌肉被点燃的焦臭和哭喊呼号声立刻唤醒了人类的原始恐惧,黑色的空心圆哗的一声散掉了,人们四散奔逃,立时就有好几个人被推挤摔倒在地遭众人踩踏,还能动的人都拼命的想从失控的元素怪物身边逃开,都没几个人想到自己也是个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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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跑啊,下级火元素又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敌人,大家一起用冰系魔法对准它就是了,我们有好几十个人呢!”我有些惊讶的喊道:“你们不是手无寸铁的农民啊,你们是法师学徒啊!”
没人听,溃乱的人群还差点把我撞翻在地,我真的后悔自己的反应速度——要是在那怪物出手之前就号召大家乱“弹”齐发,用几十枚寒冰飞弹把“甜筒”的丑脸打的稀烂,危机早就解除了。等到低阶火元素生物秀了一手,让好几个学徒化作火人,众人的士气一散,想把这些从未有过实战经验的贵族子弟组织起来那可真的是比登天还难了,都没人注意到那些被点燃的倒霉鬼受伤并不重、完全可以被挽救,并侧面说明那生物的杀伤力并不强吗?
失去团体的力量,我一个人的魔力绝对不够解决那只下级火元素,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赶紧去找附近的导师或者高阶讲师,以他们普遍三环以上的施法水平,解决这东西根本就是举手之劳,但是举目四望,除了奔逃的法师学徒外,我居然找不到一个镇得住场子的人物——刚才卢卡斯老师不就被首席法师喊去有事了吗?天哪,不会所有导师都被叫去开会了吧?
我痛苦的发现这个不幸的猜想很可能是真的。法术决斗,法术决斗,为什么偏偏要挑这种时候开打啊?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看着发狂的火元素在大厅内肆虐、往空气中胡乱喷射火柱险些伤到更多的人,而在地上打滚的那几位再没有人帮忙就真的要焦了,我不得不咬咬牙站了出来,这种局面总得有人挺身而出。
魔法大厅的场地很宽广,人群也逃得很快,这让我没费多大劲就走到那几个在地上打滚的火人身旁,确认所有着火者都位于法术射程后,我开始施展元素系的次级冰锥术,这个法术的作用范围与燃烧之手类似,不同点在于燃烧之手喷出的是火焰,次级冰锥术喷出的则是冷冽的寒风。呼啸的冰风很快吹灭了受害者身上的火焰,翻滚和哭叫马上就停止了,只剩下了低低的哀嚎与哭泣声。
我低头察看了下伤者情况,虽然全身皮肉被烧焦看起来很吓人,但是这毕竟不过是较低级的火元素释放的类法术能力,喷吐的伤害有限,皮肤受损程度并没有想象中严重,我也就不去乱动他们了,反正这种程度的伤势学校的治疗师眨眼间就能治愈,希望某人能通过这次教训学会什么时候该管住自己的嘴巴。
环顾下四周,还留在原地的学生已经十不存一,这还是算上躺在地上散发出烤肉香气的几位,决斗者之一的阿瑟小子已经跑得不见人影,其他还舍不得走的人要么是被吓软了腿,要么是逃跑时不幸被人撞倒遭人践踏一时站不起来,人数不多,但是加起来大概还是有十几个人,我一个人不可能把他们全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那就只有我自己去吸引元素怪的注意力了。
估算了下距离,我挑了个角度站好,确保我和元素生物的连线之间没有任何动弹不得的倒霉鬼,然后唱诵咒语做出几个简单的施法手势,抬手一指,无形的魔法能量化作散发出寒光的法术飞弹从我的指尖飞向元素怪的后背,伴随着嗤啦嗤啦火与冰的交融声与大量白色的蒸汽,火元素的全身顿时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动作也迟缓了不少。
元素怪在烧烤了好几个人、对着逃窜的人群象征性的喷吐了几口火焰示威后,接下来第一个准备干掉的就是不知死活到温暖的火元素位面打扰自己的小混蛋,只是它的双手还没来得及碰到这个罪魁祸首,后背就挨了一发寒冰飞弹,大家都知道的,火最恨的就是冰了,这让它怒发冲冠,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牺牲品,转而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袭击者尝尝厉害。火元素刚回头,我就转身往人少的空地跑,果然它发出一声水壶烧开般的怒吼后就笨拙的追了上来,一条腿的跑起路果然比两条腿的慢。
成功的变成第一仇恨目标后我反而轻松了很多,接下来只要引着它随便在没人的地方跑跑,拖到有导师注意到这场闹剧,或者召唤法术时限到的时候就。。。。。
背后传来的破空声让我停止过于乐观的设想,纵身扑向最近的支撑柱,隔着近一米直径的宽大大理石支柱我都能感受到烈焰飞弹的灼热感,烧化的岩石滴落在地上发出类似淬火的咝咝声,很容易想象我要是结实的挨上一下会有什么后果。
倒是没想到这种低阶的召唤生物还懂得自行选择合适的法术,我知道它能随意施展类似喷吐攻击的类法术能力,所以一直跟它保持在二十米左右的范围,刚好在它烈焰之手的射程范围外,结果它居然转而使用这种攻击面小但射程极远的定点型法术,差点阴沟里翻船。躲在石柱后面以防万一,我还是对自己施展了抵挡能量伤害——在几分钟内,我大概可以免疫燃烧之手程度的火焰伤害,但是这只火元素制造的烈焰飞弹的魔法能量太集中了,防护火焰可没法全部吸收,估计只能让我从被烤熟变成烤的半熟,但是至少聊胜于无。
完成法术防护后,接下来的战斗过程就变得非常难看了——穿着灰袍的法师学徒像只兔子一样从这里跑到那里,借助大厅的立柱躲避火元素发射的炽热飞弹,当遮蔽物快撑不住的时候,就逃到另一处,与其说是在与危害他人性命的异界怪物作战,不如说是在玩躲猫猫游戏。
鉴于下级元素生物脑子不太好使,暂时没想到迁怒或者挟持人质,我这个拙劣的作战计划还是成功的进行了下去,唯一的问题是从恐慌中恢复过来的学生越来越多,而他们的脑子似乎还没这位甜筒先生好用。使用克制火系的冰系法术似乎成了奢望,能呆在这所专修学校,施法能力自然是不成问题的,但是面对突发状况的决策可能从来没有老师认真教过。
有对火元素生物用奥术飞弹的,有使用蛛网术试图束缚它行动的,这些还算是好的了,至少这些法术还对敌人起到了一点点妨碍的作用,有人试图对元素生物使用魅惑人类(不知道他要怎么用控制人型生物的法术对全身都是由火焰构成的元素怪进行精神控制)、有人施展次级隐身术(好像这样乱飞的火焰飞弹和范围喷吐的烈焰就伤不到他了一样)、有人施展滑油术试图让火焰怪物一脚踩空摔倒(成功让火头更旺了一点)。
总之,乱七八糟,我就不说我多少次险些被友军法术误伤了,不过常青树学院内这么多学徒,总算还是有几名头脑清醒的,开始用寒冰飞弹、雪球术、淬冷牢狱之类的低阶冰系法术猛攻,在他们的努力下火元素仆从身上的霜花开始越来越多,行动也越发的缓慢起来,这让我得以从亡命奔逃中解脱出来。
在几名精英的带动下其他逃散的见习法师们也开始有样学样,毕竟他们既不傻也不是毫无施法能力的平民,只是一开始被吓破了胆子而已。发觉敌人没那么可怕后,我方开始越来越占据上风。
原本耀武扬威的下级火元素在十几名学徒的反击下很快便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狼狈不堪,照这个势头下去,不需要等到召唤时限到它就要被乱拳打翻,我得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结果就在危险即将被化解的时候,又有人站了出来。
从她的相貌和打扮来看,这位就是这场闹剧发生的主要原因之一——“美丽又睿智”的茱莉亚小姐,鉴于她的追求者一个召唤出怪物后倒地不省人事,一个逃之夭夭,她敢于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确实是一个勇敢的举动,但是显然不够明智,我眯着眼看了看她那大义凛然的表情和摆出的优雅施法姿势,忽然觉得大事不好。
“邪恶的怪物!”她呵斥道:“滚回你自己的土地去!”紧接着她就对已经蔫头耷脑元素仆从施展了一个光影效果华丽的强大法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天哪,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用异界生物驱散?
“直接打死它不好吗?你为什么这种时候都要去赌那个豁免概率?”我几乎是绝望的说道,察觉到系花的意图其他几名精英学子不但没有阻止她,反而暂缓了冰系法术的攻势,毕竟茱莉亚小姐选择的法术理论上讲再恰当不过了——既然召唤而来的异界生物失控了,再用一个法术把它丢回去不就对了?看它吃了十几发低阶元素魔法依然还在负隅顽抗,为何不用更有效率的方式呢?
在我来得及对这个蠢决定做出任何实质反应之前,睿智的茱莉亚小姐就完成了她的法术——与之前出现的法阵有着微妙不同的红色反召唤法阵凭空出现了在元素怪的脚底,然后从法阵上涌出无数的火焰之线缠住了邪恶的异界生物,要把它拖回属于自己的地方去。元素生物挣扎着,怒吼着,但是还是被一点一点的拽向法阵的深处——叫好声四起,邪恶的怪物被正义的少女击败,这种情节总是合大部分人胃口的。
而且因为这个魔法同时起到了驱逐和保护作用,也就是说在这个法术彻底完成、或者失败之前,那只火元素仆从不会再受到任何外部伤害了,我就是想趁机打死它都做不到了。
我摇了摇头,快步走向我的小推车,路上甚至没有人多看我一眼,大家都忙着欣赏美丽的茱莉亚小姐驱逐异界生物的英姿,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没人做好了什么准备。我把罩布打开,低头与双目无神的尸体大眼瞪小眼,叹了一口气,做起了施法手势,耗时三秒,完成了死灵系法术——唤起死尸。
随着手势的精准完成与咒语的吟唱,死亡的力量被注入到早已失去生命迹象的肉体中,人类的生机被替换以魔力,黑色与绿色的负能量驱使着骨骼、肌腱像生前一样运转,并随着施法者的意志行动,早已死去的男人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动作僵硬的爬下推车,踉踉跄跄的站直了身体。
不同于大部分人的想象,有时候亡灵仆从甚至不需要头部存在都能正常行动、更别提只是少了个大脑了。
还是没什么人注意到我的动作,偶尔有一两个学生看见一个面容枯槁的男人站起了身,也没想太多,所以没人恐慌,但等他们意识到了.......我摇摇头,挨顿骂都是轻的了,不同于其他派系,因为死灵术的可怖效果,学院是严禁学徒法师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复生类魔法的,要是追究起来,最起码得交一份千字检讨书,重则全校通报警告甚至降级,不过因为父亲的缘故,他们还不至于敢让我退学就是了。
被我唤醒的死者安静的站在我身旁,这不过是个准备,我看向正在进行的驱逐仪式,又看看眼神空洞的亡灵傀儡——但愿用不上它,我想。
书本上的内容和实践有时候其实是两码事。对于那些高阶法师来说,他们召唤出来的异界生物过于强大,因此一旦失控,比起彻底消灭它们的难度和放任它们破坏的代价,直接把他们丢回异界的损耗已经算小的了,但这不代表说异界驱散这个法术本身难度就很低了。
召唤仪式,驱逐仪式,它们的难度相仿,也就是说,花费多少魔力与精神力召唤出来的生物,想要强制驱逐它,就需要花费等同于召唤仪式、甚至更高的魔力,你不能完全不负责任的把人家召唤出来,又随随便便让它滚蛋,只要稍有思维能力的生物被这样对待都会发火的,所以如果法术造诣不够,贸然施展这种仪式很有可能会失败。
而且你要看看现在的情况,那只倒霉的火元素仆从已经被几十名见习法师压制得头都抬不起来,你就算打不死它,保持现在这个趋势等它自己召唤时限到点滚回元素界,十拿十稳保证安全维拉烈焰是谁,难道不好吗?
一个元素系的高等生透支魔力召唤出来的、完全失控的异界生物,在它怒火冲天的时候强行驱逐它,茱莉亚小姐的魔法造诣足够掌控局面吗?
对此我只报微弱的希望。
也许微弱的希望都不应该有。
美丽的红袍法师已经满头大汗,她使劲全身解数想要让火元素听命,但狂怒的元素生物咆哮着、挣扎着,就是不肯乖乖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缠绕住它的魔法线已经纷纷断裂,驱逐法阵已经濒临崩溃。
我不可能帮助她固定住法阵,至少我们目前的法术知识还没有学到如何集体施法,贸然的行动只会产生反效果。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谁都帮不了她。我能做着只有带着刚召唤的不死仆从尽快接近事发地点。
终于,反召唤法阵崩溃了。
我第一时间对火元素使用了寒冰飞弹,大多数法术都比不上冰系法术对火元素生物造成的伤害与痛苦更大,我期待这能吸引到它的怒火,但挣脱束缚的元素怪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它伸出了大的不成比例的手臂,一把就要把茱莉亚小姐捏在了手里。
我尽力了维拉烈焰是谁,我希望阻止她使用驱逐异界生物这个法术就是因为强行遣散召唤生物会对它们造成巨大的痛苦,甚至超过了伤害性的法术,如果这个法术一旦失败,冒冒失失的施法者马上就会变成未能被成功驱逐的召唤兽的第一仇恨目标,毕竟谁也无法忍受被人招手即来挥手即去。
当然,即便它再度失控,接下来几十名法师的一轮法术齐射也够重新把元素仆从打得半死不活,不至于对其他人造成威胁,但是这个首当其冲的受害者怎么办?按照元素怪的臂长和速度,如果没法通过施法来转移怪物的注意力,那就只能有人上去把她推开自己英勇就义了,在场的活人显然没人这么具有献身精神。
好在,活人没有,死人有。
浑身蜡黄、皮肤甚至存在轻微腐烂的中年男人奋不顾身的一把推开女法师,然后就被火元素的大手捏在了手心。男人被火元素触碰到的地方立刻燃烧起来,它只不过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尸体的皮肤迅速发黑卷曲,衣物与肌肉化作飞灰,眼珠随着高温噼啪炸裂溅出浑浊的晶体,最后,他的脑袋像一个石榴一样整个在火焰中炸开。
刺耳尖叫声响了起来,在场的各位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景象,看见活人化作火人在地上打滚是一回事,看着一个人活活的被烤到脑袋炸掉又是一回事,再加上烧焦的烤肉味已经飘的够远足够被众人嗅到,大厅里立刻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就连被僵尸推开几米远的女神小姐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吐特吐,我都看傻了眼——现在他们还在忙着呕吐而不是跑路,是想试试看自己被架在火上烤是什么感觉么?
众人刚刚鼓舞起来的士气又给散了,这次更糟,因为大部分人根本没亲眼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杀死,短时间内又陷入了施法僵直期。眼看火元素一副意犹未尽、随时可能再拿几个人做活人串烧的样子,我不得不把忙着清空胃里糟糕的早餐的茱莉亚小姐像拖死人一样往后多拖了几米,途中她还不停的语无伦次的尖叫,乱踢乱打,让我每走一步都艰难的像光脚站在玻璃渣上跳舞。
“有人死了,有人死了,他的全身都炸开了,他。。。。。。”“美丽又睿智”的茱莉亚小姐满脸的眼泪和鼻涕,满嘴胡言乱语,我看了看她的脸,摇了摇头——这种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那是一具僵尸,我用实验课的尸体做的。”为了减少她的负罪感,我好心告诉她,同时双手把她往回拖,两眼紧盯着火元素的动向,随时准备躲避远程攻击,所以当我脸上挨了一巴掌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被微流星打中了。
我愕然回头,看见了一张怒气冲冲的的脸:“僵,僵尸?你让那么恶心的东西碰我?用这种邪恶的法术,你是死灵系的死灵法师?恶心!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她猛的推了我一把,结果只是让自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摔的头晕眼花,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真该让她自生自灭的,估计对于有些人来说,被僵尸碰一下比被活生生烤成爆米花还要可怕。
就这么一回头的功夫,当我再把视线转回元素怪的时候,愕然发现一枚硕大的火球已经近在眼前——闪避已经不可能,这点时间更不够施法,我脑海里剩下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太糟了,要跟这种不可理喻的蠢货死在一起了,这种死法实在太蠢了。
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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