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诗晴
没有人告诉我,擦肩而过就是杳然一生。
——題记
花开,花落,一年韶华匆匆流逝,春天又来到。她叫依依,生于春天,大我一岁。若她未故,现在应该已经十六岁了。今天是她的忌日,我拥着一簇雏菊,望着墓碑上笑靥如花的她,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
一天,我们学舞归来,还沉浸在课堂上老师所编排的节目中,在路上不免交谈起来。依依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人,那人一脸彪肉,张口就骂:“你瞎了眼啊,走路不长眼。”我本想道歉,但一听这话不由得火冒三丈。但依依却说:“对不起九舞妖 依依,我的左眼是真的看不见!”我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怎么会?”
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许多话我已忘了,但那句话我仍记得:“你是单翼天使(单亲家庭的孩子),我是单眼蝴蝶,可我们都能翩翩起舞啊!”她是那样的乐观、开朗、积极向上,就像一块磁铁,让我不由得想靠近她。
快乐无忧的日子总是特别短暂。学业繁重,跳舞中断,我们很少见面。我以为她一切安好,然而……
当我在医院拿着刚买的感冒药时,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的她。她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额骨突起,双眼凹陷,眉毛稀疏九舞妖 依依,似有似无,一头乌黑的秀发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顶淡黄色的针织帽。心痛、担心涌上我的心头,她告诉我她得了白血病。白血病!那可怕的白色恶魔!我感到万分伤痛,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生怕她似一张白纸随风飘去,我内心痛苦不已,久久不能释怀。
去她的病房前,我去了趟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瞳里除了深邃的无奈还有无尽的悲哀。可看着依依,她仍然是那么乐观,对生命充满了渴望。
从那之后,我每周都会抽时间去看她。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的病情越来越糟,只是她脸上的笑靥却丝毫不曾减弱。
那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去看她,突然手机里接到了一个名为《依依舞春蝶》的视频,打开一看,仍旧是依依那如花的笑脸,她向我挥挥手,说:“嗨!小葶子,我是依依。当你看到这个视频时,我已经离开了。”我捂住嘴巴,强忍着内心极大的悲痛,竭力控制着那要喷涌而出的泪水。“我怕来不及与你告别,就提前录了个视频。我走后,你不要哭,要坚强,要好好活下去。我在天堂会过得好好的,你也要幸福。”这时的她也已泣不成声,“再见,葶子,我爱你!”我的泪飞如雨。
你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你踮起了脚尖,飞去了另一个国度,却留下了翩翩起舞的春蝶,留下了你笑着离开的神态,也留下了你那不被病魔所击败的乐观与坚强。
太阳未出时,全世界都像一个梦,唯有月亮是真实的;太阳出来后,全世界都真实了,唯有月亮像一个梦。我在花丛中,闭上眼,挥动手臂,尽情舞蹈,伴着初春的彩蝶,追忆依依,追忆那个真实却已逝的梦。
指导教师 虞曾丽
(编辑/张金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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