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靠尬舞走红的网红顾东林因病去世。
那天，不少主播和粉丝围在顾东林房屋前，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位逝者去世的日子。
村名们带着看热闹的心围观着在葬礼上跳着尬舞的网红们，每个人手里拿着手机，直播着顾东林的葬礼。
在顾东林没有去世前，他像一匹健壮的马驹，踏遍了整个河南郑州的公园街道，顶着最招摇的红色头发，毫无章法的乱扭着屁股，跳着让人看不懂的舞蹈。
就这样，顾东林靠着别人看不懂的“艺术”，成为了风靡一时的网红主播，一夜之间，他拥有了百万粉丝，引来了真爱和一波波徒弟疯狂尬舞着。
在顾东林辉煌时期，还曾有部以他自己为主角的纪录片《红毛皇帝》，这部纪录片杀入各大电影节，狂揽奖项。
流量来的快去的也快，顾东林万万想不到他的“艺术”遭封杀，后面更是遭遇不幸感染了恶疾。
自此，顾东林卧床不起，而那些辉煌在他生病时早已荡然无存。
在他生病最后一刻，没有了以往的精气神，瘦的只剩一副骨架，脖子上的肿瘤更是清晰可见。
曾经的仰慕者纷纷跑来他家，名其名曰是来探望和照顾，实际上是坐在他的床头直播赚钱，让他带病继续跳舞赚流量，甚至连顾东林的葬礼也成为了他们的狂欢地。
回顾这位短暂走红过的“尬舞皇帝”所经历的一切，真正搞死他的而非癌症，正是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
01、“尬舞皇帝”顾东林的辉煌时刻
与很多靠脸走红的颜值主播不同，顾东林没有惊人的容貌，他只是个长得一般的老大叔，更不用提有令人惊艳的特殊技能了。在没有成名前，他拥有着一个落魄的人生，结过两次婚，两位妻子都因为贫穷而离开了他，第1位妻子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他从未管过，儿子随他离去。第2任妻子为他生下的一个女儿，女儿被顾东林留下抚养着，成为了他最亲近的人。
贫穷时期的顾东林带着女儿独自生活，靠着理发赚取微薄的薪资，在这枯燥而又乏味的人生中，只有跳舞才能够排解他内心的烦恼。
随着音乐晃动的头脑，能够让他很轻松忘记生活中不愉快，为了贴合舞蹈，他把头发染成亮眼的红色，还自创了让人看不懂的舞蹈动作。
2016年，顾东林的尬舞视频在网络上突然走红。
这让他看到了成名的机会，他从来没想到靠一部小小的手机，就能让屏幕外的网友看到激情澎湃的自己。
从那以后，顾东林每次尬舞时就会在旁边摆上一部正在直播的手机，很快，一夜成名的他拥有了百万粉丝，还有了一个“尬舞皇帝红毛”的称号。
在顾东林成名获得巨大流量时，身边也出现了一批批年龄段不同的追随者。
他们把顾东林称作师父，顾东林从来也没有筛选过这些人，只要他们来就通通照收，随着人数越来越多，顾东林成立了“尬舞天团”。
顾东林经常会带着自己的“尬舞天团”展开声势浩大的表演，高峰时期，他直播一晚就能够收获20万元的大赏，万万没想到，憋屈了大半辈子的也可以如此风光。
后面顾东林更是有了一部以他为主角的电影《红毛皇帝》，这部电影口碑不错，入围了国内外多个电影节，狂揽无数大奖。
此时的顾东林更改了自己的简介，从网红红毛变成了演员红毛，仿佛只是更改了简介，就能够抹掉他之前是个哗众取宠网红博主的事实。
02、“艺术”被封，“皇帝”跌落神坛
命运并没有按照顾东林的意愿来发展，他继续沉浸在爆红的世界里，根本不思考未来如果没有流量后自己还剩什么，反之，则继续通过直播赚快钱。
如今的世界瞬息万变，很多网红随着时间的推移红的红，淘汰的淘汰，层出不穷的网红也带来了巨大的竞争力。
随着越来越多的网红出现，人们早已经被更加新鲜和有趣的事情夺走了吸引力，顾东林走入了淘汰的那一拨。
顾东林被网络时代淘汰是由多方面因素造成，他先后对其他网红出言不逊，遭到官方的封号和限流。
最让他引以为傲的尬舞成为了扰民行为，尬舞天团被民众的骂声淹没，还被公园的管理者驱逐。
虽然不停变换阵地，可是来到一个地方都会遭到驱逐的待遇，为了能够让他们远离公园这片静地，当地居民拉起了横幅，上面写着“抵制低俗尬舞”的标语。
曾经人气爆满的直播间，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与他互动着，而人数庞大的尬舞天团随着尬舞被禁也走向落寞。
舞蹈被禁直播收入迅速缩减，顾东林仿佛回到了解放前。
有人不解，他干了这么多日子的直播，至少收入肯定不菲，可惜的是，顾东林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在风光过后，未来还能剩下什么？
他把所有通过直播赚来的快钱挥霍一空，就连他的母亲还曾埋怨过，在他弟弟结婚时都没有出过一分钱。
眼见没钱赚不是个办法，顾东林转型开了家理发店，算是做回了自己的老本行。
在这里他定了一个规定，60岁以上老人理发半价，超过80岁价格全免，不能出门他还可以直接上门服务。
他认为只要通过做好事就能够让形象回转，说不定带着尬舞天团卷土重来。
03、染上恶疾，在直播中死去
或许每个人在得到生命的馈赠时都已经标好了价格，后面等待顾东林的却是另一个天大打击。
2020年，顾东林不幸患上了癌症，起初，他觉得腿上长了一个大包，可能是因为肌肉扭伤所造成，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包越来越大，就连脖子上都长了包，他赶紧来到医院复查，不得已面对自己长了肿瘤的事实。
此时的顾东林早已被这个流量至上的时代给抛弃了，身上所有的积蓄挥霍一空，只有1万块钱的他供不了女儿读书。
在他一生当中，女儿和舞蹈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为此，他把女儿直接托付给前妻照顾自己，自己则回到老家，选择找一些不知名的偏方养起了病。
在今年3月，顾东林的病情早已到达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肿瘤开始往他肩膀的地方蔓延，病痛把他折磨的寝食难安。
朋友看不下去，给他开了一个众筹，或许外界粉丝看到他现在的情况，会多多少少给他一些帮助，然而舞天团，仅仅上线几个小时就被人投诉涉嫌欺诈而撤销了。
随着顾东林得癌症这件事在网上传开，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红和粉丝打着探望的称号，在顾东林家门口开启了直播。
直播昔日“尬舞皇帝”的落寞不堪时刻，很快让这些网红获得了不小的流量，甚至一天有将近几十人围着顾东林的家，让这个村变成了网红村。
对于那些打着探视他名号的网红们舞天团，顾东林展示了他前所未有的宽容，每每配合这群看客带病跳尬舞。
在他看来，这些人大老远过来不容易，他不好好配合显得说不过去。直到2021年4月16号，这位“尬舞皇帝”终于不再演这场戏，他的生命走向了终点。
在他去世这天，直播的灯光依旧没有从他身上离开，甚至出殡时，还有很多网红在葬礼上跳着尬舞，无数人举着手机，把这场原本使人伤心的丧事变成了争夺流量的地方。
看着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顾东林人气暴涨的时刻，只不过，他再也没法看见自己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走红”。
04、生而为人却是个造流量的工具
对比其他，突然爆红的网红打算捞一笔改善生活，或是把战线拉长改造一个长期的聚宝盆。
顾东林就不一样了，通过尬舞走红的他，并没有继续挖掘舞蹈，带来更新东西，就这样，粉丝对他发布的内容产生了麻木和乏味。
他原本也可以趁着高人气转型尝试其他内容，也可以在纪录片爆红时转型。但他通通都没有做，他只是利用热度继续做直播赚快钱。
在直播最火的时候，他拿挣的钱社交、胡吃海喝、给徒弟包伙食，从来没有看见他有真正考虑过未来，如此热闹又浮躁的他怎能走得长远？
顾东林在爆红时他是为自己赚取流量的工具，生病后俨然成为了其他网红的流量工具，就像是他明明病重，可依旧不得不撑着最后一口气，陪着这群看客们一块跳舞。
他明明在走红时有很多选择，却偏偏选择了对他最不利最愚蠢的道路，到最后，没有流量的他失去了选择的权利，只能任人摆布发挥他最后一点价值。
一代“尬舞皇帝”去世早已没有了评价意义，但是他的去世和这个喧哗喧嚣的网红时代离不开关系。
只能说网络是复杂的，希望有的网红生而为人，在发展时不要像顾东林这样落得这么一个不堪的结局，至少把眼光放的长远一些，活得潇洒一点。
文 | ti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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