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过正午,正是暑气灼人之时,我们在此处小院暂歇片刻吧。”
无名拂去门上铜环积攒的灰尘,轻轻叩门。
“打扰了。”
“这里显然是一处无人打理的破败院子,何必如此呢?”白苏不解。
无名笑着戳戳白苏,“万物皆有灵。”
院中虽然已有经年的灰尘与蛛网,但不难看出原主是文雅之人,虽无常规的花石松台,蕉柳梧桐,但一草一木,各得其所,深蕴雅致。无名走进屋内,想要寻一处小坐,却被屋中一幅画吸引。“这是.......你的画吧。”白苏喃喃,不确定地再三端详。
画中云灵动飘逸,细看之时可看出一人身影舞艺吧阿甜儿,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云中忆,是无名的画精妙所在。“是他。”白苏抢先一步开口。作为一朵佛系云,本来她是不曾理会这些人世间的痴缠牵绊,但她在与无名结约之初,却请求无名为他们作画。
那一年,舞坊的一名新进舞娘名动京城,一舞红裳起,成为众多看客心头一颗朱砂痣。倾心阁的羽衣曲,花间坊的解语花,不及红裳起。舞坊的姑姑倒也知趣,自她入坊,便事事依她。她以半枫荷之名示人,无人知她来历,也不知她过往。
人们只知她在冬日自荐入坊,一袭红裙,眉目坚定。那天之后,坊中众人心中开出了一朵永不败落的红梅。
自她入坊,便日日痴于舞艺,凤求凰、垆边月、云月浓,每次亮相,总有新妙之处。但人们最喜欢的,还是初见时,她一舞红裳之惊艳。但城中也常议论,如此舞艺精绝的妙人儿,却一心全然在舞,不谈诗词,不论情爱,只是每次出演时,望向雅座的眸中总是眼波流转,好似在寻找什么人。
“姑娘,今日已习练许久,快歇着吧。这样坐在窗边,怕是要得风寒。”半枫荷垂眸,“也罢,你也是为我好。”这是她来京城的第三个年头,三年了,她如约成为名盛一时的舞娘,可那人,却不知在哪里。
“后来啊,有一天那半枫荷正在台上红裳起舞,惊鸿一瞥,看见了一白衣男子,正正儿坐在那文士雅座,眼中笑意盈盈。她便晃了身形,险些摔下台去。只见那白衣男子手一伸,腿一迈,将半枫荷稳稳接在怀中。那天后啊,白衣男子便替半枫荷赎了身,两人自过逍遥日子去咯。”说罢,说书人将惊堂木一拍,徐徐喝着茶水。
“说书的,接着说啊,半枫荷最后究竟去了哪里?曾经名动一时的舞娘,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说书人缓缓开口说道:“不急,不急。那白衣男子,原是江湖一游侠,因缘际会认识了被排挤出舞坊的半枫荷,两人便定下三年之约,三年后,半枫荷名满京城之时,便是他带她回家之日。二人现在正在一山间小院闲居,闲云野鹤,好不自在啊。”
“看你身量纤纤如荷,却爱穿红裳,不如便以半枫荷为名吧。”
“好,以后我就叫半枫荷。三年后,你便等我舞动京城,可切莫忘记来接我。”
“一言为定,自此一别,望多珍重。”
半枫荷的故事的确结束了。
可白苏要说的舞艺吧阿甜儿,是白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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