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夏夜里，总有热闹的广场舞集群在“怒刷存在感”。曾经，舞蹈不仅是年长一辈锻炼的形式，也是年轻人的社交纽带。提到上世纪80年代，人们总能想到那时候流行的交谊舞。在当时相对保守的环境下，流行音乐一响起，翩翩起舞的感觉有着几分摩登。这种“时尚”一直延续到本世纪初，越城区范围内舞厅最多时达20多家。随着青藤书屋历史片区改造，生意滑坡的老牌青藤舞厅也悄悄地关闭。近日，记者走访多个相关场所，了解绍兴舞厅的变迁故事。

上世纪80年代，群众跳交谊舞的场景。（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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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状 生意滑坡，固定人群的“独乐乐”

狭窄的后观巷到了晚上，更加显得冷清。这里正在拆迁。“青藤舞厅还没拆，8月初刚刚关掉的，听说老板打算去袍江开新店。”附近的工作人员说。早前，记者来到这里时，青藤舞厅老旧的建筑上覆着植物，店招闪烁着霓虹。眼前场景自带着矛盾的样子：一方面舞厅有着新潮的基因，另一方面却不可避免地陈旧、老化。舞厅里面装修略显老派，营业的那段时间仍见有顾客进门。

随着它的关张，“舞者们”也转移了阵地，来到金时代广场的金时代舞厅。晚上8点半，记者来到这里，一进门就看到三四对舞者身姿挺拔，跳着颇具气质的舞蹈。镭射灯缓缓旋转，五彩光有些无精打采，年代感呼之欲出。舞者精气神十足地跳着有拉丁风格的舞蹈。趁休息间隙，与之聊天得知年纪都在45岁以上，热爱舞蹈超过20年。整个舞厅现场有10多人，目前一天接待人数在100人左右。

“这里开始营业大概在15年前，起初生意很好，一到晚上黑压压一片，估计有两三百人……当时很多人不是来跳舞的，而是抱着娱乐的目的。”舞厅老板赵先生告诉记者。而现在不同了，随着酒吧、KTV、互联网等各种娱乐业态的兴盛，年轻一代基本被“拦截”。“来舞厅的基本是舞蹈发烧友，也是我们的‘老主顾’，他们有了跳舞的习惯。备上专业的舞蹈服、舞蹈鞋，年纪大了，跳舞也是一种锻炼的形式，经常跳舞的人显年轻。”赵老板说罢捋一捋头发，灯光下的他身材匀称，相比同龄人，确有一种更具活力的气质。一曲舞罢，老板端上刚切好的西瓜，几人边吃边聊，完全是老朋友唠家常的画面。

金时代舞厅到晚上9点半散场，如今舞厅并没有“熬夜习惯”，往往早上热闹一阵，下午晚上热闹一阵，就结束一天营业。观察舞厅内的装饰，中央空调上布满黄斑、浅蓝色的沙发小卡座也略显陈旧，休息区的桌椅少说有30多套，可见昔日这里的热闹。“这里开业时，是绍兴配置最好的舞厅之一，现在这里生意还过得去。”一位舞者说道。据赵老板介绍，目前越城区仅剩下3家民营舞厅，金时代一家，中兴路银座歌舞厅、情缘龙山附近也有一家。此外，就是人民路上市非物质文化遗产馆（即市文化馆旧址），还设有跳舞场地，对民众免费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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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 旧时风采，年轻人热衷的“新事物”

市非物质文化遗产馆距青藤舞厅，仅5分钟步行的距离。这里最热闹的是早上，三五成群的中老年舞者来此跳舞锻炼。市文化馆非遗展览部主任徐晓阳告诉记者：“有些人把跳舞当成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疫情期间，我们关闭场地，现在还有不少人打电话过来询问何时开放。”8月初，场地重新开放，口罩、检测、登记环节一个不落，熟悉的面孔又在这里相见。跳的舞蹈或有简单的五步舞、交谊舞，也有带有拉丁、伦巴风格的舞蹈。他们的年龄普遍在50岁以上舞艺吧乐乐，闲暇时聊天说的，都是各自的灿烂往事。

金时代舞厅

上世纪80年代初，交谊舞盛行。随着流行音乐、流行服饰等走进千家万户。“当时接触这些，不像你们现在接触新鲜事物，因为我们是从闭塞的环境中走过来，接触到这些，喜欢程度会放大。”一位陈姓的舞者说道。她提到当时很多社会组织、政府部门会定期举办舞会，行走在高校，也总能在食堂、空地看到翩翩起舞的身影。记者了解到，当时娱乐活动相对匮乏，新媒体、互联网，更是无从谈起。因而舞蹈除了艺术上的吸引力外，也成为年轻人社交的通道，有人因此相识、相恋。

市文化馆的舞蹈场地便兴起于当时，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一度对外承包，很快又转为公办，对民众免费开放。徐晓阳上世纪80年代进入文化馆工作，见证了这里的兴衰变迁。而今这里空调茶水齐备，早上6点半、8点半总会有固定舞者来此，在他们口中，这里还被称呼为以前的名称“群艺馆”，跳舞的人虽有减少，但总有熟悉的面孔带来温暖。市文化馆社会文化协调部副主任冯青菁提到，上了年纪的舞者们对舞蹈很执着，刮风下雨下雪，都是雷打不动地过来，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在回忆中，人们总会提到一个名字——叶安男。很多人戏称他是当时绍兴舞蹈的“总教头”。他的人生是一部“舞蹈的传奇”，1978年退伍后成为了绍钢厂的文艺骨干，在钢铁火炉的热浪下，他痴迷于舞蹈，抽空练习，一有机会就去进修培训。1986年调入市群艺馆任专职舞蹈指导老师。在他的回忆里，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跳舞可谓是席卷式的社会风潮，当时他全情投入，在编舞排舞上花了巨大精力，也获奖无数舞艺吧乐乐，业余时间，他经常被很多政府部门、社会团体指定为舞蹈老师，培养了绍兴很多舞蹈爱好者。一直到2012年，他罹患疾病，还亲自带领着绍兴舞蹈代表队参加全国性的舞蹈比赛。